我想抽出被他握着的手,他没有松手,对我道:&ldo;阿喜,你现在不要回答,你想一想,好不好,想一想,我答应你,妾上再无妻,只娶你一个,别无旁人。&rdo;
他慎重地重复着,望着我的目光透露出一种急切和隐约的哀求。
我点了点头:&ldo;好。&rdo;
可是,我……很纠结。
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,心头纷乱。
我从来就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,可这一次,却真让我犹豫彷徨不至。
街上的来人熙熙攘攘,可是我压根就没留意周围都有些什么人,有些什么店铺,有些什么东西,直到有人突然拉了我一下。
我茫然地抬眼望去,却见吕将军站在我旁边,眼中露出询问之意。
&ldo;吕将军安好。&rdo;我笑着冲他福了一福,就算心里有再多的踌躇,见了他,也让我先放到一边了。
他旁边跟着的小厮,乖巧地向我行了个礼,笑道:&ldo;颜姑娘想什么呢?我们将军唤了几句,您都没听到。&rdo;
我说:&ldo;啊?是吗?真是对不住,我想着事儿呢,还真没听到,唐突了将军,请将军接受小民的赔罪罢。&rdo;说着大大咧咧地冲吕将军行了个礼。
吕将军道:&ldo;你有心事?&rdo;
我没有瞒他的意思,点了点头,眉头皱成了一团:&ldo;是。&rdo;抬起头叹了口气,却发现……身周的环境……好陌生!
我向吕将军笑道:&ldo;我好像迷路了。&rdo;
他莞尔:&ldo;我送你回去,你是从纪玉那边儿来的?&rdo;看着我点了点头,他道:&ldo;可不近。&rdo;
我道:&ldo;没事的,您指点我知如何走就行了。&rdo;
他旁边的小厮道:&ldo;还真挺远的,而且这都城的道路正横交错的……&rdo;
我一拍手笑道:&ldo;你小看我了罢?我聪明得很,在乡下大山里我都迷不了路。&rdo;
小厮愣了愣,轻笑起来,吕将军也微微笑了。
街上不知哪里飘来一阵酒菜的香味,我才发觉我竟不知道溜达了多久,肚子饿了,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,然后发现……只是随意溜达的我,没有带钱。
&ldo;正是饭时,不如一起小酌一杯再回去?&rdo;
这么善解人意?
我有些意外,惊喜地抬头看着吕将军,他也正低头看着我,眼中有一丝关切,一丝了然。
忙点了点头,扬起一个高兴的笑容:&ldo;好啊。&rdo;
酒楼里,我将肚子吃得饱饱的,从二楼往下看,却见在街边一个胭脂水粉摊前,有一对貌似年轻夫妻的男女背对着我们,正在挑选着什么。似乎乘街上没人注意,那男子悄悄地伸手拉了拉女子的手,女子娇羞地一扭身,从我这个角度,正好看见她悄悄抬眼似喜似嗔地瞥了那男子一眼,脸颊飞红。
一对恩爱的新婚燕尔。
天边的晚霞余辉落在他们身上,甜蜜而恬淡。
我微微笑着,却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吕将军随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,再看了看我的脸色,道:&ldo;你的心事,与纪玉有关?&rdo;
我点了点头。
吕将军道:&ldo;纪玉在殿前宣誓之事,我亦有听说。&rdo;
我&ldo;哦&rdo;了一声,并不意外,静了一会儿,抬起头,看着吕将军道:&ldo;可是,他对我说,他愿纳我为妾,而且,妾上再无妻,再无旁人。&rdo;
吕将军似乎正想说什么,听了我这话,却怔了怔,静静地看着我。
☆、93、交谈
&ldo;你,答应了吗?&rdo;沉默了一会儿,他问我道。
我摇了摇头,皱着眉头苦恼地道:&ldo;没答应。可我这心里……就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样。&rdo;
&ldo;哦?&rdo;吕将军言简意赅,语带询问。
我侧了侧身,就像对面还坐了一个无形的人一般,语气柔和地道:&ldo;一个在说:答应吧,你从小到大的心愿,不就是嫁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吗?纪玉哥哥岂不是最好的选择?&rdo;
我侧向另一边,用强硬的语气道:&ldo;另一个说:不行!你忘记你娘的教诲了吗?你心心念念要白头偕老,却只能以妾的身份吗?你可甘心如此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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