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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（第1页）

那是一瓶墨水。

6

于是他去找拉斯洛普，叫他来吉阿&iddot;贝夫人的船舱。

他在b-37号船舱呆了一段时间，就是想让自己确定这瓶墨水和墨汁都没有什么秘密。那是瓶原装的蓝黑书写墨水，一个很常见的美国牌子，就像你在哪儿都能看见的十分或者十五分的硬币一样。满满的一瓶，看上去根本没开过。他和马休斯中校把墨汁倒了一点到水池里观察了一下。

现在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五分。海风和海浪都平静了下来，虽然爱德华迪克号还是有点晃动，但这种缓慢而微弱的晃动几乎让人无法察觉。此时的寂静就像半小时前的喧闹一样让人难以忍受。

不过这种宁静让麦克斯很容易地找了拉斯洛普。拉斯洛普正在大厅里边弹钢琴边唱歌，就唱给他自己一个人听。

拉斯洛普在钢琴前显得风度翩翩、姿态优美。举手投足间，晚礼服的袖口都给翻了起来。

&ldo;噢，月光照在瓦伯什河上，传来了一阵阵的草香‐‐&rdo;（译注：拉斯洛普弹奏歌曲的词，瓦伯什河（wabash）是美国中东部河流。）

拉斯洛普忽然停了下来，双手却仍然压在钢琴键上。他打量着麦克斯。

&ldo;坐吧，&rdo;他说，&ldo;然后跟我还有胡佛来个午夜辩论：法国军官是不是在屋里也总戴着他的帽子？我知道侦探们都带的，犹太人有时也带。但为什么法国军官也这样呢？我觉得那个叫伯纳的家伙像个幽灵一样。他‐‐

&ldo;沿着瓦伯什河的两岸，树林里闪烁点点烛光。&rdo;（译注：还是歌词。）

拉斯洛普自顾自地弹琴，他高亢的嗓音和钢琴的叮当声，一直传到大厅昏暗的角落。他听上去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，可麦克斯还是把他打断了。

&ldo;你能马上去b-37号船舱吗？吉阿&iddot;贝夫人被杀了。&rdo;

一阵死寂。

拉斯洛普按在琴键上的双手一动不动。他转过头，坚韧的脖子上露出了皱纹。现在他的脸看上去和他整齐的白发一样苍老。

&ldo;看来那个飞刀表演果然有问题，&rdo;他说。

&ldo;显然。&rdo;

&ldo;被杀了？谋杀么？真是‐‐！&rdo;他反问道，&ldo;怎么死的？&rdo;

&ldo;喉咙被切断了。但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任何凶器。&rdo;

&ldo;我不想卷进这件事，&rdo;拉斯洛普说，并且用他的小拇指敲击着一个高音键。

&ldo;但是船长点名让你去。他在那里等你呢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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