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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(第2页)

&ldo;王术那种货色做了什么我毫不关心,真正重要的是‐‐天道依旧存在。&rdo;王之帧说道,语气依旧没有起伏,可他的眼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癫狂。

陈苍立马反应过来,天道究竟还存不存在是修真界不敢深思的一个问题。近千年的时间没有任何人飞升成功,世间混乱不堪,毫无秩序,修真界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境地。不知从何时开始,便有传言,说世间的气运已空,天道消散,再无人可以飞升。

当然这些说法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,毕竟大家都不想自己否定自己的道路,可时间越久,盘踞在心头的猜疑就越深。

&ldo;天道仍存,这个世道要变了。&rdo;王之帧大喘气了一口,悠悠说道。

&ldo;世道……要变?&rdo;

王之帧扯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,&ldo;按耐不住的人可不止王术一人,既然知道还有机会,怎么会不放手一搏?&rdo;

陈苍清晰无比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,回荡在自己的身体之内。

世道是什么,世道就是新旧两派僵持对立,维持一个惺惺作态的假象。是大家得过且过,活在当下,那些虚无缥缈的飞升成神被刻意淡化。

如果要变……那便是要对新派拔刀了。

&ldo;新派的作为哪里还有修士的规矩,替天行道,维护世间气运,难道不是我辈责任?&rdo;

陈苍张了张嘴,不知该说什么,最后挤出一句:&ldo;你们这般作为难道就没有违逆天命?&rdo;

&ldo;怎会。&rdo;

王之帧语气笃定,眼神落在陈苍身上,流出几分警告之意。

陈苍懂了,罔顾人命,引发大乱,他们不是不懂,所谓的天命天道都是虚的,只不过是他们一个幌子。王术的死,神兵天降只是一个引子,恐怕旧派策划这场战争已经很久了。

也是,旧派怎么会容忍新派的存在。神兵天降对他们而言,只有一个作用,就是以&ldo;天道&rdo;、&ldo;飞升&rdo;为由目,吸引那些寿命将尽、常年闭关的老前辈出手。

至于王之帧他们,追求的从来都不是飞升,而是……

&ldo;上次宗门大比你甚至输给了比你小一辈的弟子,若是再放任新派成长,岂还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?&rdo;果然,王之帧冷言道。

至于新派究竟有没有打压旧派的心,这根本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们的存在就是一个不能容忍的威胁。

&ldo;你这一年去了哪里,做了什么,我不问。但既然你回来了,我须得问你一句‐‐我这一生只会问你这一次‐‐你是否还想继续做我落霞宫的门人。&rdo;王之帧捏住陈苍的下巴,&ldo;我将你逐出落霞宫,你离开内三州,永远不要再回来。还是……留下来。&rdo;

&ldo;二师兄,&rdo;陈苍换上了许久不曾用过的称呼,轻声道:&ldo;我时常会想,那天死去的人,大概也包括了你我,现在的一切都是幻想一场。&rdo;

王之帧脸色微微变化。

&ldo;幻想之外,一切都没有改变。我们死了,但却从来没有改变过,你依旧是你,我也还是我。&rdo;

王之帧放开陈苍,冷笑一声,&ldo;你死没死我不知道,但我,一定是没死的,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在世间苦海挣扎。&rdo;

陈苍闭上眼,后退,&ldo;落霞宫与我而言早已经不复存在了,从宗门大比失败之后我就意识到了。我曾经一直以为守住落霞宫是我穷尽一生都要做的事,但那时候输了,我却发现我不在意了,不在乎了。我所留念的落霞宫早在七十年前就消散了,而现在的这个只是我将自己的执念强加于此的幻象,是假的。&rdo;

&ldo;你说落霞宫是假的?你自己疯魔了便觉得这个世界都颠倒了吗,如果落霞宫是假的,那你告诉我,我守了这么多年的是什么?!&rdo;王之帧提高了音量,再维持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
&ldo;二师兄,你不懂。&rdo;陈苍淡笑,&ldo;我会离开落霞宫,但不能离开内三州……一旦却邪进入外六州一定会引起妖魅大乱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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