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触到了电线上忽然蹦出的火花,悠然缓缓放下相机,轻声道:&ldo;不是说好了,不再提这些事了吗?&rdo;
&ldo;是这么答应过,只是……&rdo;古承远的脸庞像是镀了层金的暖色,但那双眸子,却是一种冷色:&ldo;现在却到了该提的时候了。&rdo;
悠然直觉到有什么异样,恰在此刻,包中的手机响起。
低头,却不敢去接‐‐来电显示的是屈云的号码‐‐悠然没有刻意去记却难以忘怀的号码。
当响了三声后,悠然便接起了。
没什么好躲避的,她这样想。
并且,确实需要一件事来驱散车内忽然怪异起来的气氛。
&ldo;是我。&rdo;这是屈云的第一句话。
&ldo;我知道。&rdo;悠然道,并将注意力努力放逐在窗外飞速逝去的景色上。
接下来,屈云很严肃地问了她一句话:&ldo;悠然,你信我吗?&rdo;
&ldo;什么?&rdo;悠然不解。
屈云的语气,让空气紧绷起来:&ldo;因为接下来,我要告诉你一些真相,一些或许你怎么也不愿相信的真相。&rdo;
&ldo;你说。&rdo;悠然平生最讨厌的游戏,就是猜谜。
&ldo;第一,开车撞你父母的那个人,是受古承远指使的。第二,那次的割肝,其实是一次早就排练好的戏,古承远并没有受到欺骗。&rdo;
这短短的两句话,却像是过了很久才进入悠然的耳中,她保持着拿话筒的姿势,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。
&ldo;你可以骂我是骗子,可以鄙视我的无聊,但在此之前,先来听听当事人的说法。&rdo;屈云道。
他已经将一切证据,都收集好了。
&ldo;谁的电话?&rdo;古承远忽然发声。
&ldo;我同学。&rdo;悠然面上如常,但一颗心,却开始猛烈跳动起来。
屈云那边停顿了下,接着沉下嗓子:&ldo;古承远在你旁边?&rdo;
&ldo;嗯。&rdo;悠然轻应了声,并将手机换在自己的右耳处,不欲让古承远察觉。
&ldo;悠然,听我说,马上找借口离开他,不要单独跟他摊牌,明白吗?!&rdo;屈云的这句话,是用一种轻缓的声音说出的。
他努力地,想让她静下心来。
&ldo;我在去机场的路上,要赶去桂林,那么,开学的时候再见了。&rdo;悠然努力地将语气放松。
挂上电话,忐忑地等待了五分钟,古承远似乎没察觉出什么。
悠然的耐心已经用尽,她瞅准机会,道:&ldo;我想上厕所。&rdo;
尿遁,这是她的计划。
可是古承远像是没听见一般。
&ldo;我憋不住了。&rdo;车内冷气挺足的,但悠然还是觉得自己手心中全是汗。
&ldo;这招,是刚才屈云教给你的吗?&rdo;古承远问,他的眼睛看着前方,而嘴角,却是一种冷漠至模糊的弧度。
他什么都知道了。
悠然也不想再假装下去,直接质问道:&ldo;撞爸妈的那个人,是不是你指使的?&rdo;
&ldo;你相信屈云的话?&rdo;古承远问。
&ldo;我不信,所以我要听你的解释。&rdo;悠然握紧拳头。
&ldo;可是,你已经相信了,否则,也不会听他的指挥,迫不及待地离开我。&rdo;古承远说着一个事实。
悠然无言以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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