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是无数个轮回,在上一个轮回我选择不要他的命,并且帮他逃亡,即使背叛我的教父也无所谓,这一个轮回,我仍选择他生,即使再次背叛也仍无所谓。在我的脑中,似乎没有道义这个词的存在,只有本能的喜欢与不喜欢,我喜欢这个叫佩洛的生命活在我眼前,于是,我可以接受另一个生命在我眼前消逝。
&ldo;在那不勒斯,k帮的地下毒品加工厂共有三家,一家在西区的汽车修理厂底层,另外两家分别在南区普利斯特印刷厂的两个隐秘车间。由我和另一个人负责,只要我俩同时到场,你就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入那里,这三家工厂,要或不要,随你的便……&rdo;
他满意地点点头,不说&ldo;好&rdo;或者&ldo;不好&rdo;,也不说&ldo;交换成立&rdo;,优雅地等着我继续提出可供交换的条件。
&ldo;想要教父的头,我可以为你去取……&rdo;我暗暗屏住气息,心里有微微紧张,好似在策划着一场惨烈屠杀前的那种紧张,&ldo;我可以协助你,取代他的位置。&rdo;
他再次点点头,把烟凑在嘴边深吸了一口,淡淡地笑道:
&ldo;很好,可是还不够。&rdo;
我抬起眼睛,对他的&ldo;还不够&rdo;感到不解,工厂、教父、吞并……这对从事不法事业的黑帮头目来说,只用区区一条生命来换取,实在太过喜出望外,可是他仍说&ldo;还不够&rdo;。
&ldo;您还要什么?只要我能办到。&rdo;
他没有回答,朝旁边烟灰缸里掸了掸燃尽的灰烬,盯着我看了足足好几秒,然后看向高大的落地窗外:
&ldo;今晚的月亮很美哪,不是吗?&rdo;
我无心观赏月色,只求敷衍:
&ldo;唔……&rdo;
&ldo;他……是不是对你很重要?&rdo;
&ldo;……&rdo;
&ldo;是不是重要到你对什么都无所谓,乃至自己的生命?&rdo;
&ldo;不……我要救他,只不过为了兑现当初给自己立下的承诺。&rdo;
&ldo;承诺?&rdo;
&ldo;嗯,是啊,正如您所知,k给了我可以杀很多人的自由,最初我沉浸在这种掠夺他人生命所带来的巨大喜悦中,但是时间长了,这种掠夺越来越不能为我带来愉悦,甚至后来我厌弃了以这种方式继续生存,失去了所有感觉,为了让自己还有存在的理由,在知道我杀错了人时,就突发奇想,让我本该杀的人活下去,这个人就是佩洛,不,该是麦克,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k的儿子。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,我便忠实地履行着,直到现在。我不是一个忠诚的杀手,却是一个守信用的人。&rdo;
&ldo;嘿嘿,不,你只对自己忠诚。&rdo;他叹了一口气,&ldo;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正流失的,做为人的一点激情……我们以一种方式生存了太久,许多人都因为习惯而无力或不想改变,世界在变,我们却不变,这是可怕的……而你,则让我看到了改变的希望。&rdo;
我有些惊讶他的言论:
&ldo;您对自己目前拥有的仍感到厌倦吗?&rdo;
&ldo;厌倦?哈哈‐‐&rdo;他笑了起来,似乎我提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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