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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1页）

他的心里仍然记得好几年前所说过的一句话，那是在上次作战时说的：共同冒险……

以往，他同秋蓬的生活就是这样，将来也永远是这样‐‐共同冒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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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一

刚刚在开饭以前，秋蓬走近逍遥宾馆的休息室时，里面唯一的一个人，就是那位伟大的欧罗克太太，她正端坐在窗口，活像一尊巨大的菩萨。

她非常亲切，也非常起劲儿的向秋蓬打招呼。

&ldo;啊，那不是布仑肯太太吗？你像我一样，到饭厅用饭以前，下来到这儿静静坐一会儿，是很痛快的事。天气好的时候，这是一间很舒适的屋子。把门窗都打开，就不觉得烧菜的油烟味了。所有这一类的地方，都有这种味道，真是讨厌。尤其是火上正在烧洋葱或卷心菜的时候。布仑肯太太，坐在这儿，告诉我，今天天气这么好，你都在做些什么？你喜欢利汉顿吗？&rdo;

欧罗克太太对于秋蓬有一种魔力，她颇有点像儿时记忆中的食人魔。她那样大的块头，那种深沉的声音，那一嘴毫不感难为情的胡子，那深蓝色，亮闪闪的眼睛，还有她给人一种远较常人高大的印象。这一切，都令人感觉到，她的确像儿时想像中的怪物。

秋蓬回答说，她以为她会很喜欢这个地方，并且会很快乐的。

&ldo;我是说，&rdo;她用忧郁的声调补充。&ldo;像我这样，心里一直在担忧，到处都是一样。&rdo;

&ldo;啊，不要担忧了，&rdo;欧罗克太太安慰她。&ldo;你那几个好孩了会安全归来的。那是没疑问的，我记得你说过，有一个是在空军罢？&rdo;

&ldo;是的，那是瑞蒙德。&rdo;

&ldo;他现在是在法国呢？或是在英国？&rdo;

&ldo;他目前在埃及，但是根据他最近一封信上说‐‐其实严格讲，他并没直说，而是用一种私用的密码表示的。你明白我的意思罢？我以为我们这样做是对的，你说是不是？&rdo;

欧罗克太太马上答道：

&ldo;我以为是对的，这是做母亲的应有的特权。&rdo;

&ldo;是的，你明白，我觉得我必须知道他在那里。&rdo;

欧罗克太太点点她那个像菩萨似的头。

&ldo;我同情你。我要是有一个儿子在外国，我也会用同样的方式骗骗邮件检查人，我会的。那么还有一个孩子呢？那个在海军的？&rdo;

秋蓬便很慡快的讲道格拉斯的英雄故事了。

&ldo;你明白吗，&rdo;她说。&ldo;没有三个儿子在跟前，我真觉得不知所措。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同时离开过我，他们对我都很好，我实在觉得他们对我更像对待一个朋友。&rdo;

说到这里，她有点难为情的笑了起来。&ldo;我有时候得骂他们，才能使他们离开我的身边。&rdo;

（秋蓬想：&ldo;我这样讲，多么像一个讨厌的女人！&rdo;）

她大声接着说：

&ldo;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办，也不知道该到那里去。我伦敦的房子租约已满，我觉得要是续定租约的话，似乎是不智之举。于是，我就想：要是能到一僻静又通火车的地方‐‐&rdo;

她说到这儿，中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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