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铺是开门了,同样生意冷淡。店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盹,昨夜玩得太晚。听到门帘动的声音,店小二抬起了头,一看是陆璟来了,利索着从柜台抬起了身:&ldo;陆秀才,新年吉祥。&rdo;
&ldo;恭喜发财。&rdo;陆璟笑着。
店小二跑去请了王掌柜出来。
王掌柜一见陆秀才打拱作揖,先恭祝新禧,这才请陆璟到了后面账房坐下,等着陆璟说是为了何事而来。
陆璟把李栋的事说了下,问王掌柜可有知道有要请塾师或者账房之类的。
王掌柜想了想:&ldo;这样吧,陆秀才先把人带过来。我正好想给我那几个孩子请个先生,认个字。当然,我这账房也确实少人,可以先试着干干。&rdo;
陆璟知道这是王掌柜看他的面子要了李栋。陆璟谢过王掌柜就告辞。
王掌柜送陆璟出来时,笑了:&ldo;我那贱内倒是跟五奶奶投缘,初二见了,后悔没请五奶奶去赏梅。哈哈……&rdo;摇头笑了。
陆璟淡淡笑了笑。
初二见了,为什么不许他初三来这见王掌柜呢?
陆璟让杜阿福带他去李栋住的地方。
李栋如今不住在兄嫂那里,住在城里一处废弃的土地庙里。
陆璟走到土地庙外,打量了番。土地庙的围墙塌了不少,上面长满了杂草,大门歪歪斜斜挂在门框上,跟着风摇来摇去。
&ldo;他今天在?&rdo;陆璟问。
杜阿福点了点头:&ldo;他要下午才出摊。听说生意也不太好,上午就不去了。&rdo;
陆璟点了点头,走进了土地庙,里面杂草丛生,通往大殿的小径上的砖碎了不少。陆璟走进去,看到李栋还睡着。李栋身上盖得一条被子又破又烂,看不出被面的颜色来。
&ldo;咳,咳……&rdo;陆璟咳了两声。
李栋醒了过来,一看是陆璟,羞红了脸:&ldo;元玉兄,我……&rdo;从被子里要钻出来,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。
在这样的地方,一脱了可能就给人偷了。他从兄长家里带出来的被褥、衣服已经差不多全给偷了,这条破烂被子是他自己给弄脏撕烂些算保下来了。
&ldo;&lso;王记布铺&rso;的掌柜拜托我帮他寻个塾师教他的孩子,另外若有兴趣也可以在店里做下账房,不知原德兄有没有兴趣。&rdo;
&ldo;我这样的,人家还愿意用?&rdo;李栋低下了头。上回那场官司后,他就成了吴泽县的笑柄,不光秀才没了,就是家也回不了。
李栋住在这里,白天去城隍庙那摆个摊,难得有个生意,还要时常会像昨晚那样被人打。
&ldo;原德兄,王掌柜不是那些俗人。他既然说了,怎么会不用原德兄。原德兄若是有意,现在就可跟我去一趟&lso;王记布铺&rso;。&rdo;
&ldo;好,我去。&rdo;李栋红着脸,&ldo;我洗个脸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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