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下午,我本来应该做一些相对机械的工作,即按照流程将各种文件处理好交给下一环节的负责人。我努力想让自己忙碌起来,结果却盯着窗外的天空发起了呆,思考着没有答案的问题。
我现在彻底看不懂这个案子了。我已经排除了原告方的嫌疑,但如果是被告方绑架了爱玛,他们为何不直接命令我驳回原告的上诉、将此事了结呢?假如巴纳比&iddot;罗伯茨真的让保罗&iddot;德雷瑟在背后动了手脚,那为何还放任阿波提根的股票价格一跌再跌呢?
除此之外,爱玛不在身边的痛苦还一直包围着我。而且,一想到此时此刻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可怕事情,我就感到惊恐万分。心痛与恐惧交织在一起,让我倍感无力。
因此,当下午的敲门声响起时,我并没有在工作。从敲门的声音来判断,来人既不是杰里米&iddot;弗里兰,也不是琼&iddot;史密斯。我还没说话,门就已经打开了。从门后探出了一个熟悉的金发小脑袋。
&ldo;嘿,小伙子!&rdo;我高兴地说。
得到我的回应之后,萨姆大喊了一声:&ldo;爸爸!&rdo;然后便踩着地毯冲向我的办公桌,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,仿佛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我似的。一个六岁的孩子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,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我享受了一个短暂的拥抱,然后他就挣扎着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。
&ldo;见到你真好,小家伙。&rdo;说着,我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艾莉森也来到了我的内庭,她走进办公室,把身后的门关上。我看到了她,说:&ldo;你来了。&rdo;
&ldo;我们去了一趟动物园,&rdo;她说,&ldo;回家之前,我们想着也许可以来这里跑楼梯玩儿。&rdo;
法院大楼的楼梯年代久远,有着大理石砌成的台阶和镀铝的栏杆。出于某种只有六岁孩子才懂的原因,萨姆很爱在这里爬上爬下。
&ldo;行吗?爸爸,行吗?&rdo;
&ldo;有何不可?&rdo;我正想散散心,&ldo;咱们走吧。&rdo;
&ldo;其实,我在想能不能让弗里兰先生陪萨姆去玩儿。&rdo;艾莉森说着,脸上做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,作为母亲,她深知该如何悄然影响孩子的想法,&ldo;你觉得他会愿意吗?&rdo;
&ldo;噢,对呀,爸爸,他能带我去吗?如果可以,那就太棒啦!&rdo;
眼下,杰里米很可能没心情帮我任何忙,而且他说不定会留意到我和艾莉森突然只有一个孩子了。不过,我可以找个借口巧妙地解释一下。
&ldo;当然啦,好孩子。走吧,咱们去问问他。&rdo;我说。
萨姆抓着我的手,拽着我朝杰里米的办公室走去。
&ldo;您好,弗里兰先生!&rdo;他一看见杰里米,立马就欢快地开始问好。
&ldo;哎呀,你好,萨姆。&rdo;杰里米有些惊讶地说。
&ldo;爱玛跟她外婆在一起,做些女孩子喜欢的事情。&rdo;杰里米还没开口问,我就抢先解释道,&ldo;不过萨姆想到这里来跑楼梯玩儿,而且他说想跟弗里兰先生一起。你愿意陪他吗?&rdo;
萨姆的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,杰里米也回了他一个笑容。虽然他对我很不满,但是并不会拒绝我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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