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冰雪覆地,车队人马走的并不快,直至正午,才行了出去有三四十里路程。
即便如此走了一大上午,也是累的人倦马乏,鲁三也不严苛,叫道:“就地停顿休整半个时辰!”
自有骑兵通传下去:“停顿休整!”
马夫们纷纷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住,步兵们从马车上搬下稻草丢在地上,直接坐在稻草上休息。有的人拿出烙饼就着雪吃,有人放下兵器脱了棉鞋挤水泡,也有的人交头接耳闲聊哈哈作笑。
白小乙闲着无聊,便凑到一伙士兵当中,听听他们说些什么。
那五个步兵卒赶忙起身向他行礼:“大法师!”
白小乙摆手和气的道:“不用多礼,诸位兄弟们请自便坐下!行军途中甚是无聊吧!不知道你们在聊些什么这么开怀?”
五人见他言谈随和,相貌又堂正,丝毫没有一点架子,也就放下了局促不安之心。
有一个中年的士兵大着胆子说道:“大法师您是天上的仙人,我等草民污言秽语只怕污了您的耳,不说也罢!”
白小乙哈哈一笑,道:“什么仙不仙的,都是些恭维的虚名,我就是个苦修求道的人,学了些奇淫技巧,不懂的人觉着神奇,若是扒开了看也是不值一提!”
“您说您这草驴如何可以自行走动?如此神异!”中年士兵好奇问。
白小乙拍了拍草驴屁股,笑道:“你看到的是驴在驮着我而走,而在我这里,是我在架着这草堆而行。都是些障眼法罢了!”
有个机灵的小士兵好像发现真相一般,兴奋说道:“对对对!在我的老家便有这样一种耍花活儿,竹篓贴花做个大马驴,人钻在里头露出个脑袋,两手提溜着竹篓便走,也跟骑个驴似的。”
中年士兵猛一拍他脑袋,笑骂:“你这个是娘们耍的花架子能跟大法师的神通相比?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!”
白小乙呵呵笑道:“道理也是一样的!只是我这个更取巧一些!”
小士兵摸了摸脑袋,一脸憋屈:“大法师都说一样的了!”
“你还嘴犟!”
中年士兵作势又要给他来一下,吓得小士兵赶紧一缩脖子。
另有一个歪嘴士兵站起身来说道:“我去解个手!”
中年士兵便道:“走远些,别把尿骚气吹了过来!”
“晓得!”
歪嘴士兵便往那路旁的枯草丛里钻,“嘎吱嘎吱”踩着雪地走了有个数百步,回头看看足够远了,就解了腰带掏出小小鸟正要放水,旁边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童声。
“你是要来拉屎的吧!”
歪嘴士兵猛转头一看,只见在他脚下旁边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,一张脸上眼眶空洞洞,流着两行血泪,脸颊扑着两个大红蛋面,双手抱膝,指甲如剪刃。
歪嘴士兵立时吓得“妈呀!”一声,管不上系腰带提着裤子转身就跑。
一直飞奔回到车队里,才上气不接下气神色惊恐的指着草丛里边,磕磕绊绊的说道:“有……有……有……”
众人见他这副惊恐慌乱的模样,小小鸟还在迎风招展,纷纷哈哈嘲笑。
“我说歪嘴四,你看到什么了瞧把你吓的!还是先把你那豆芽菜收了回去,捋直了舌头再说话!”中年士兵乐呵呵道。
歪嘴四低头一看,可不是嘛!顿时满脸臊红的把裤子系好,缓了缓口气,才重新说:“草丛里有鬼!”
众人见他说的认真,不似作假,都好奇起来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有人问。
“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,没有眼珠子,流着血,一脸惨白跟扑了面粉似的,手指有这么长!”他连说带比划。
白小乙目光微凝,提醒道:“这荒郊野外的,只怕有些诡物四处游荡也是有可能的!大伙最好别独自离开太远,免遭不测!”
众人满怀忧虑。
鲁三忽然从车顶上伸出头,道:“听到没有,传大法师令,不要擅自离去太远,真有那屎尿憋不住的,就在旁边解决!”
自有骑兵通传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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