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透的水浇在肚皮上,江珑险些蹦起来,又被黎予按了回去。他大骂:“你把我领回家就是为了在我身上贴这他妈的纹身贴?!”“也不是。”黎予诚恳地说,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当然想把你关在家里直到事情结束。但你是人,还有工作。我只能用这种手段保障你的安全。”他按着江珑,保证纸张不会移位打褶。江珑被他弄得摸不着丈二头脑,挣扎了一番果真没用,也就放弃了。黎予坐在沙发边缘,白白慢慢踱过来嗅江珑的脸颊。贴痕成形,黎予叹了口气。“我操,李进。加你二大爷的班呢。怎么不直接跟我说你老婆今晚要突袭我家。”江珑把脸埋进白白的胸毛里,听见他的话,把眼睛挪开一条缝看着他。黎予用剩下的扎带把江珑的脚也捆起来,江珑连气都懒得生了。黎予掏出张符纸,在烟灰缸里点燃了。一声巨响后过了两息,马文州出现在他家客厅。“你有事?”马文州这个问题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问你有病。江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猛然出现在黎予家里的陌生人。陆浩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,似乎毫无知觉。“我今晚加班。”黎予说。“所以你要我陪你?黎予,你是二十六岁,不是六岁。”“我这里有个案子,不能过李进的手。他要避嫌。”“所以?”“它会牵扯到王雨云。”马文州沉默,然后缓慢地眨眼。“这个人,”他指着江珑,“很关键。我严重怀疑今晚李进叫我出去加班是要在我家里把他弄死。”马文州挑眉:“你叫我来当保镖?”“不,这是什么意思?”江珑彻底懵了,“就没有人能给我解释现状吗?”黎予说:“我作为一个多次被怀疑有精神疾病的人,在家里虐杀暗恋对象,听起来逻辑很通畅吧?”江珑:“什么?”黎予一掌拍在他肚皮上把他拍得噤声,把干透的纸张撕下来。马文州伸手,黎予把新画的一叠符咒交给他。“时长?”“等我回来。在这期间,我希望最大限度保障他的人身自由。”“价码?”“王雨云会选择进省唯处办。不出意外,李进会被一起弄下去。我会是个好上司。”“成交。”黎予抓起外套出门,留下江珑和慢悠悠坐下的马文州大眼瞪小眼。江珑挥挥手腕:“能帮我把这个去掉吗?”马文州悠哉游哉:“我是鬼。”江珑沉默,大声喊陆浩帮他剪掉扎带。他顶着陆浩惊诧又怜悯的目光坐立不安。陆浩说:“珑哥,要不还是分了吧。我没想到黎哥这方面人品这么差。你人挺好,不至于。”马文州嘴角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,在陆浩的目光下拿走一根香蕉慢悠悠地吃,还不忘把果皮扔进垃圾桶。陆浩全然不觉,江珑苍白地闭上眼睛。另一边,前往莲峰的高速黎予已经来来回回开了数遍,此时不能更熟悉了。这回身边没有江珑,黎予放心地把车速提到被开罚单的临界。莲峰办的雇员他一个也不认识,上次遇见就是冻在冰柜里、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。离下道口还有十几公里,路上起了雾。前方隐约有一辆停在路中间的车,黎予缓缓降速,和那车并排停在路边。司机下了车,左右张望一番才朝他这边走来。车窗玻璃被敲了敲,声音说:“先生,我的车抛锚了,您能帮帮我吗?”黎予指着前方:“离下道口还有十几公里。你跑快一点,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得救。”声音说:“我身体实在不好,去a省也是就医的。求您帮帮我,载我一程,好吗?”“不用帮你拖车?”影子摇摇头。黎予嗤笑一声:“这种说法怪新奇。上车吧,载你一程。”“谢谢您!”影子绕到副驾,拽了几下车把手,疑惑道:“先生,您是不是锁门了?”“没有啊。”黎予说,“我只是家里有些关系,车上做了针对脏东西的布置。”影子安静了。“我说,你就没想过要还阳?就在这里飘着,搭别人车啊。”黎予说,“你肉早就抠出来了不是吗。”影子沉默,黎予继续说:“你就没想过找谁给你申冤啊,给别人当狗好玩?”“一点意见都没有?我赶着上班。”影子说:“您是唯处办的人?”“在下,二把手。”“那您应该直接超度我。”影子说,“我已经害了很多人,从良之后不会有好下场。”“可是我还有事要问你啊。”黎予敲敲自己一边的车窗,影子从车顶流了下来。“我问你,和你接触的是谁?”影子定住。黎予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敲着方向盘:“要么莲峰办都是吃干饭的,要么你上头有鬼。我查过你的信息,你这起车祸是五年前的事。整整五年,他们就没有一丁点动作?”影子说:“您不应该插手这件事。”“我职级不够啊?”黎予嘻嘻笑,“是不是把你上头的拽下来就够了?”“如果您一定要这样坚持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影子说,“我只是擅长躲开不该惹的人。这是一个长距离直线后的急弯,出事故很正常。”“可你碰上我,这说辞不就不攻自破了?”影子说:“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”黎予降下车窗,朝它勾手。迟疑着靠近的影子被他一把拽住,拍上一张符咒后狠狠砸进了隔离带。黎予一勾手,那鬼便现了原型重新回到他手里,烂肉掺杂着碎骨,触感粘腻阴湿,实在让人没什么逼供的好心情。“快点。”黎予捏着它脊骨的一截,“我说了,我赶时间。”鬼哆哆嗦嗦地招了些,可惜还是没有黎予知道的那么管用。黎予叹了一声,把它团成球塞进了坛子里。原因无他,随着鬼域主人的虚弱,无线信号恢复,李进的信息又能发到他手机上了。黎予回了电话,认真地敷衍:“我马上到。”“湖底气体泄漏?这难道归我管。不该找我那位移山的马前辈吗?”另一端李进的语气严肃又沉重:“那艘沉船里还有些我们看不懂的东西……纵观全省,必须你来。即使是马文州也很完全解读。”黎予心里嘀咕:“有这功夫着急,应该直接管好自己家人的公德啊。”他嘴上仍旧说:“行,那按辟水术的规格准备东西吧。我马上到。”--------------------亲探穿戴好装备,黎予转头对着蹲在水边的马文州发懵。马文州察觉到他的目光,平静地问:“我应该旷工吗?”黎予比了个中指:“你该当鳏夫。”马文州抬脚把他踢下去。黎予落进水里,溅起大片水花。沉船中的气体失去了结界的阻挡,大规模溶解在水中。此处距离源头太近,连普通人都能闻出湖水散发出的浓烈腥臭。当地负责对接的后勤人员干呕几声,往地上吐了口唾沫。“有什么鱼沤在里头了吗?”黎予用脚蹼划动水流上浮,闻言笑道:“一鲸落万物生啊。”他看向马文州。马文州对上他的视线:“你自己把活都干完,我就安心回去当保镖。”“那我得抓紧。我可不想当鳏夫。”他含住氧气管,一个猛子扎下去。水面被探照灯打得胜过白昼,寻找到江珑提到过的锚并不难。黎予顺着锚身缠绕的渔网摸索,抓住锚头链接的铁链。这根铁链足有三指粗,黎予顺着它的走向一路摸索,最终碰到一层深厚的淤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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