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程羽清进入讯问室的时候,一向镇定的姜堰表情终于有了些微变化。
姜堰心中猜测这一切或许是程羽清搞得鬼,怎么就这么凑巧,大厅里会出现张敏的尸体,隔间里的其他娃娃也会恢复原样。
想到这些,伪装了许久的姜堰眼神越发阴鸷,一言不发地盯着程羽清。
程羽清不是没有察觉到姜堰的眼神,她没有理会,径直走了进去,落坐在何林旁边,直接开口问候:“姜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
“倒是难得,在警局能碰到程小姐。”姜堰说话语气还算正常。
“姜先生应该也能猜到我的来意,我是为了张敏的死来的。”
“程小姐说笑了,张敏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?两年前,我在网上见到她的头发很好看,问过她卖不卖头发,她拒绝还挂了我,之后我们就在也没有联系了。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尸体出现在我的别墅里,我都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。”姜堰说得非常从容。
程羽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符纸,“既然这样子,姜先生应该也不认识这张傀儡符了。”
看清楚符文的那一刻,姜堰脸色一变,但很快又恢复过来,没有说话。
程羽清继续说道:“从来没有听说过姜家有什么人是懂玄学的,姜先生不认识这张符是很正常的事。我向姜先生介绍一下,这张符呢,叫傀儡符,正常人接触到这张符被变成施法者的傀儡,为他所控制,施法者甚至可以通过这张人把人变成娃娃,也就是姜先生你书房隔间里的那些娃娃。”
“既然如此,找到施法者就能找到凶手了。”姜堰说道。
“但是,姜先生的娃娃却有些奇怪呢?”程羽清对上姜堰的目光,“傀儡术破解时,禁锢在娃娃内的鬼魂会被释放。我去过别墅看过,姜先生的娃娃中却没有这些受害者的鬼魂。那个专门把娃娃丢弃给姜先生的人的确是居心不良。”
听着程羽清的话,姜堰面露疑惑。
慢慢想起了他得到的第一个娃娃。
姜堰有恋发癖,他喜欢黑长直的头发。如果对方长得还不错,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完美。
高中时姜堰在参加一次校外考试时遇到王娜娜,王娜娜五官立体,眼睛水汪汪的,笑起来非常好看,而且她也有着一顶长长的乌黑直发,姜堰忍不住被她的头发所吸引,默默关注她。
这种喜欢到后面发展到非常疯狂的地步,姜堰甚至想把王娜娜变成娃娃,装进玻璃橱窗内,珍藏起来欣赏。
偶然的一天,他在天桥底下遇到了一个黄袍道士,一开始是为了刁难对方,问他是否有将人变成娃娃的法子。
没料对方拿出一张纸,说只要对方接触到这张纸,就能变成娃娃。
姜堰将信将疑地将纸张拿回去,给一个王娜娜写了表白信。他知道王娜娜每周固定会去市图书馆看书,把信放在了她平时坐着的位置上。
王娜娜收到署有她名字的信,很自然将信放进书包里。
后面王娜娜真的变成了娃娃,就在姜堰的面前。
姜堰把这个娃娃带回了家,给她打扮得非常漂亮,给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。
有了王娜娜后,姜堰以为自己会收手。
但是并没有,大学的时候,他遇到了魏虹,魏虹同样有着他喜欢的漂亮长发,而且她比王娜娜更漂亮。
姜堰再次在天桥下找到了那个道士,问对方能不能将变成娃娃的玄术教给他。
道士没有吝啬,教会姜堰如何画符和使用,在姜堰临走前还给了他一瓶粉末,说使用傀儡符时可以将粉末洒在纸张上,这样姜堰还能感应被施法者的位置。
那个道士从来没有说过,傀儡术会将人的鬼魂锁在娃娃里。
程羽清的话提醒了姜堰,道士为什么平白无故帮他,难道真的是为了这些人的魂魄?
这样子,他岂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?
看着姜堰的表情,程羽清猜测姜堰的傀儡术应该其他人教会他的,她决定再诈一下姜堰。
“姜先生,这张符箓你从来没有见过,是吗?”程羽清两指夹着傀儡符,再次问道。
姜堰不知道程羽清为什么再次问起,摇摇头表示没有见过。
“那自然也不存在有人教会你这种可能喽。”程羽清状似随意地问道,眼睛却一直盯着姜堰的表情。
姜堰听到这话时,眼神闪烁地说道:“当然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我听说姜先生很快就能保释出去了,原先还担心姜先生若是见过对方,对方来个杀人灭口就麻烦了。姜先生想必也很清楚,会玄术的人想杀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。”
撂下这句话,程羽清离开了讯问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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