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晴晩赶到王老太太院子的时候,里面已经乱作一团。
陆父进了宫面圣,王老太太也在柳月华的伺候下,正换着诰命朝服要进宫面见太后。
陆晴晩心里慌乱得不行,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。
明明再有三个月父兄就要回去漠北了,这三个月应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。
陆晴晩来到王老太太身边,焦急地问道:
“祖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问了丫头们,一个个都说不清。”
王老太太穿好朝服,坐在妆台前,让嬷嬷给梳头,眼泪纵横道:
“烟云坊的头牌死了,说是那日她只见过一房客。就是长生。”
陆晴晩大惊失色:
“怎么可能!”
柳月华添油加醋道:
“晴晚你还是姑娘家,你不懂这个。大哥儿毕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,又常年待在那个鸟不拉屎的漠北,找姑娘也是正常的事。只是怎的就闹出人命来。虽说妓女轻贱,但也是咱们大晋的子民,唉.....”
陆晴晩听后更是火冒三丈,柳月华面上看着焦虑着急,嘴里说的话却把陆长生往杀人犯上钉。
“二婶婶话不能乱说,眼下到底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,婶婶怎么就认定了是大哥杀了人。”
柳月华一听委屈起来:
“我可万万没有那个意思。晴晚你别多想。”
王老太太见陆晴晩语气不善,拉着她劝道:
“知道你心里急,再急也不能对长辈无礼。月华,你也是,跟她说那些干什么!”
柳月华立刻低眉垂首,道:
“都是媳妇的错。”
柳月华说完又拉着陆晴晩的手说:
“婶婶心里也是慌了,胡言乱语,晴晚别往心里去。”
陆晴晩没工夫跟她打哈哈,甩开柳月华的手,对着王老太太说道:
“祖母,我能跟您一块进宫吗?”
王老太太穿戴好起身,拍着陆晴晩的肩膀,安慰道:
“你乖乖的,在家等着。就算长生真的去青楼找姑娘,但他也绝对不会杀人。长生什么性格品行,咱们还不了解,再没有比他更宽厚的人儿了,这里面定是有误会。你且放宽心,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走,等我和你爹回来。”
陆晴晩一行人送了王老太太离开,紧接着就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现在除了等消息,陆晴晩什么都做不了,急得她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乱走。
碧玉在院门口探头朝外望,时不时地偷偷抹一把眼角的眼珠。
绛珠出去打探消息,半天才神色匆匆地赶了回来。
绛珠红肿着眼眶,拉了陆晴晩和碧玉进了内室,说道:
“我问了烟云坊的龟公。昨儿大爷儿确实去见了那里的头牌姑娘,叫秋水。”
陆晴晩百思不得其解:
“大哥很少外出,回城的时候也戴着盔甲和面具,极少有人知道他的样貌。怎么青烟坊的人会认得他?难不成大哥真的是那里的常客?”
绛珠摇摇头,道:
“我也问了龟公是谁认出大爷的,那龟公说了,只知道是上面的人认出来的,谁认出来的不知道。而且他还说,那日大爷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,还有一名同伴。”
“什么同伴?”陆晴晩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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