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夜瞳,却是越来越无力,越来越无力,他看着她缥缈得仿佛就要从此消融在虚空中的美好身影,心底荒凉如海,如歌,晏如歌,你怎么忍心抛下我,你如何能够抛下我?!
“晏如歌,不要以为没有了你本座就无计可施!”那个人疯狂地笑着,“如你这样的棋子,本座多的是!本座多的是!”
“可母亲大人再一次苏醒,将要在万年之后。”晏如歌轻轻地笑,“在母亲眼里如此缈小如尘埃的我,若是可以换来九界一万年的平静与祥和,晏如歌这漫长的一生,算是值了。”说完,晏如歌右手轻轻捏了诀,伸手便封住自己的一身法术。
重华看了看脚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夜瞳,抬眸望向那一脸决然的白发紫衣的女子,轻轻皱眉,“非得如此?”
“非得如此。”
晏如歌轻轻地点头,再一次眷恋地看了眼云端底下的芸芸众生,再一次眷恋地看了眼哀哀地哭泣的夜瞳,轻轻地叹气,“彼此相处了几万年,我竟是不知,堂堂的夜瞳太子竟也会如此这般不顾形象,想来,真真是心感不安。”
她扬起头,像是每天与他分别后那样的表情,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轻松一点。
“若我不是太子,不是这狗屁的九界之主,小歌儿,你是不是就愿意让我陪着你一起生,一起死,一起一起地,长长久久在一起……”
她笑,他也笑,眼泪却是一颗颗地往下流,湿了他的面容,湿了他的衣衫,这一瞬间,整个九界都阴沉沉一片,天空低低地压在头顶,喘气,呼吸,都是那样那样的困难。
仙界大震,神界大震,九界大震,只不过瞬息间的时间里,那高台之上的开合处,便黑压压地引来了一大批闻风而出的各处神明。
“今日竟是惊得九界尽出,我晏如歌,也算是面子极大了。”她如往常一般轻笑,话音清灵,轻垂于身侧的双手,指尖里一处温热,一处冰凉。
重华俊朗飘逸的身子在那些神明抵达之时便倾时挡在了她的面前,声音沉沉地,“确实,想是那神帝出巡,气势怕也是如此罢。”重华终于露出长久以来的第一抹笑,“相识一场,直至今日方知宫主之面子,重华也算是开了眼界了!”
神帝沉沉地看着两人站在一处,眉头紧皱,“歌儿,你这是为何?快些回来!”这个清冷如雪般的女子,一如初见时那样的决然,从夜瞳将她带回凌天殿的那一天,他便不喜欢她,总觉得这样的女子,配他的瞳儿,是无论如何都不及的。
但,她的冰雪聪明,她的巧心如玉,在长长久久的相处中,不知不觉地,他竞是已然承认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,只是今日,她却又是为何?
晏如歌只是凄然地笑着,眼中的泪漱漱地落下,目光掠过群神,再一次地,她深深地凝望着夜瞳,“夜哥哥,小歌儿喜欢你常常笑,因为那样的夜哥哥,才是小歌儿心中的夜哥哥呀!”
………………那时花不开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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