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猜到你会这麽说了,但你只是怀疑。你爹死的时候都不知道,他还多出了个孙女。”V轻飘飘的加上筹码,“让我们假设,和他一样古板的掌握大权的董事会成员知道这件事,你哥哥就彻底被挤出竞争圈啦。”
“你有明确的证据?”他开始让步了,这对V来说是个好消息,但还不够,远远不够。圭本来就是不受宠的儿子,干掉这个竞争者和离开父亲的阴影是两码子事。
“我有我的渠道。”她说。
“你爬墙的装备来自狗镇,总统遇难,啊。看来你和政府也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合作。”赖宣把自己甩到椅背上面,眼前的人在一点一点漏出自己的獠牙。
“再加码一条。”V抓着谈话的节奏,“一年前你们找上大卫马丁内兹,你该知道是为了什麽的。恰好,我身上的也是军用脊柱。”
“你这是在用身.体.和我做交易?”他似乎又变成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了。
“也许?只是一种可能性,如果没别的法子。”V故意用着一种轻佻的口吻,“我可是把底牌都亮给你看了,真是诚意满满啊。”
“你想要什麽?”赖宣问,背不自觉地挺直。
“冷静,别这麽紧张,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……同志,革.命.家。”V说。
“我早就过了那个天真的阶段了。”他叹气。
“好吧,治疗,和一些小小的庇护。”V指间相触,回答的漫不经心。
“听起来不太公平啊,你一定还想要什麽。”荒坂赖宣同样漫不经心地摆弄桌子上的花——真的,新鲜的,带着水珠的花,在夜之城贵的离谱。
比起以后被暗中坑一把,他还是更愿意最开始就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。
见V没出声,他补充了一句:“放心,我一定会满足你的。”
“一个身体,如果是最坏的情况,给强尼一个身体活下去。”V吐出了她最主要的条件,“克隆之类的,你们办得到。”
“是啊,你确定吗?”赖宣斟酌着开口,“这可比你另外两个要求过分的多。”
“我确定。”V说,她拨弄自己的义眼,一段时而卡壳的录像横在两人中间。
那是一个雨夜。和往常一样,细密的水滴流淌进霓虹里面,混进地上的血泊中。
路上没有其他人,扎着低马尾的男人拖着一柄武士刀艰难地前行,他的背影在影像里面安静地像个幽灵,被雨声湮灭在高楼大厦下面,刀刃在地上拉出一条条火星。
“钢铁之龙破産的那个晚上。”赖宣说。
“我说过的吧,我有一个邻居。”V含糊其辞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,“我可是从小听着钢铁之龙的故事长大的。”
“V……”赖宣说,“你得知道,一个人是办不成什麽事的。”
“马丁内兹。”V说,“你需要一个足够强力的筹码,如果你把与军用科技制衡的筹码捏在手上,公司内部的阻力会少多少?”
“既有认同我的理由,又足够有力,V,我想不出来拒绝你的话。”赖宣缓慢地叹气。
“你是不一样的。”俗气的开头,像是用烂了的搭讪语,“和其他荒坂,你的确是不一样的。”
没心眼,天真的不得了,身为受益者去同情被压迫者,甚至吃力不讨好地替他们反抗自己的家族。
但V也谈不上什麽玩政治的高手,她和赖宣可以说是半斤八两,这次合作简直可以说是两个臭皮匠顶不住一个诸葛亮。
但V知道,赖宣会答应的。
一个芯片朝V甩过来,“我的私人联系方式。”
佣兵回了一个飞吻,“打给我,帅哥。”随后消失在夜之城的阴影里。
不比对付公司的老头子们简单,赖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,先打感情牌,然后慢慢加码,她是从哪里学的啊?
“我操,V,你给我憋了个大的。”强尼吐出一口电子烟雾,“听着,我早就活够了,也不需要你的怜悯。”
“管你吊事?就当给我自己积德行不行?”V中指以对。
“我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开始信这个了?”见V脸色不对,他赶紧换了个话题,还是一样的阴阳怪气,“怎麽着?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个荒坂赖宣了吧,把身家全部压上去,要做灰姑娘与王子的美梦呢?”
“你还真以为我赶着去给荒板当狗呢?看看总统对夜之城磨刀霍霍的架势吧,我能成为博弈里面对两边都弃之可惜的小棋子就算不错啦。”V摊开手,“还能顺便捞点儿好处,比如美智子的情报我给两边都卖了一遍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强尼敷衍了事。
“需要我给你提个醒吗?强尼小公主。”V继续说着,“我们对荒坂三郎可能把自己上传到神舆里面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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