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征抿着嘴望着顾忠一眼,微微颔首,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,&ldo;孩儿知道错…&rdo;
&ldo;爹,您误会大哥了!&rdo;
还不待顾征把话说完,顾许便在他的身旁跪下。
惹得身旁的顾征侧首看向她,眼中满是惊讶,脱口而出,&ldo;你不是上次在山上被我抓到的那个小子吗?&rdo;
顾许微微咧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,笑道:&ldo;就见过那么一次,难为大哥还记得我。&rdo;
话落还冲着顾征眨巴眨巴眼睛,甚是调皮。
顾征胸口一痛,眸光闪动,脑中竟是闪过年少时带着弟弟妹妹去河中摸鱼的画面,那时他的许儿太小,被湍急的河水冲到下游后一头栽进了泥地了,当他们找到她的时候,她一脸污泥甚是滑稽地说着&lso;我都脏成这样了,难为大哥还认得我&rso;。
他当时被她逗笑得前仰后合,把她打横抱在怀中,顶着她的额头回了一句&lso;别说只是被泥污了脸,就算换了一张脸,只要你喊我一声大哥,大哥也能认出你&rso;。
顾许见他走神,瞬间红了眼哽咽着说道:&ldo;大哥,我这样唤你,你还认出我吗?&rdo;
纵然是哭了,顾许还是咧着嘴角,没有将那两颗小虎牙收起来。
顾征只觉有得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捏了一下,下意识地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珠,说道:&ldo;我认出你了,那次在山上…&rdo;
&ldo;不是山上…不是山上…大哥说话不算数,你说过就算我换了一张脸,你也会认得我的,可是…&rdo;顾许拼命地摇着头,泪水流得更凶了。
她这一哭,座上的顾夫人心疼极了,忙蹲身将她揽入怀中,轻拍着她的头,&ldo;许儿不哭,你大哥就是憨货,一会儿让你爹罚他。&rdo;
顾夫人的举动如一声闷雷直劈顾征脑门,只见他抖着嘴唇问道:&ldo;娘,你刚刚喊她什么?&rdo;
他这话虽是问顾夫人的,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他娘怀中人的身上,此刻她正扁着嘴满脸委屈地看向他。
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,可瞬间就被他给掐下,不可能的,许儿的尸身是他亲手处理的,断不会错的。
顾夫人说道:&ldo;娘当然是唤她许儿,你有意见吗?&rdo;
&ldo;这怎么可以,许…&rdo;
一声许儿还未唤出口,顾征便被那人的几个手上动作给震住了,瞬间嘴巴张得老大,眼中尽是不敢置信,吼道:&ldo;你怎能会这几个手势,不可能的,这手势只有我和许…&rdo;
瞬间,顾征沉默了,脑中把刚刚发生的一幕幕连接起来,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。
一句话都未说就把人从顾夫人的怀中抢了过来,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,眸光中满是急切,唇抖了半天也没张开,最后气得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。
怎么突然连话都不会讲了,他要说什么来着,明明刚刚还记得的,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。
顾许瘦弱的肩膀感受到他手臂的颤抖,忙用双手握住他的一只大手放到自己的颊边,哽咽道:&ldo;大哥,你说边境一战后有话对我说,现在我回来了,你可以亲口对我说了。&rdo;
顷刻间,什么理智什么风度全部都被扔到脑后。
顾征一把将人捞入怀中,紧紧地箍着,激动地吼着,&ldo;啊…啊…老天啊…许儿,许儿你终于听到大哥的祈祷了,你终于肯入大哥的梦中来了。&rdo;
&ldo;……&rdo;
顾许微愣,她哭得都惨成这样了,大哥竟然以为他在梦中!
伸手在顾征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,顾许抽噎着问了一声,&ldo;顾征,你疼吗?&rdo;
&ldo;怎会不疼。&rdo;
&ldo;谁在梦中会疼啊!&rdo;顾许趴在他耳边说道。
顾征僵直腰背,目光错愕地环视四周,他现在在顾家新宅,爹娘弟弟们都在,他怀中搂着的许儿是热的,不是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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