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殷奉仙闷在椅子上不说话,裴季权扫了一眼守候在厅堂门外的四个随从和殷家的一个小厮,微笑道:“殷掌柜,可否找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?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下。”
心里正气鼓鼓的殷奉仙哪里知道裴季权另有心思,只是不尴不尬地笑着说:“裴管家有什么要和我商量的?刚才您不是说事儿已经定了?殷奉仙愚昧,敢问您所说的‘事儿已经定了’是什么意思?”
裴季权呵呵笑了几声,大声对门外的四名随从说:“你们先退下,到外面轿子旁等我!”
殷奉仙也大声吩咐自己的小厮:“不要站在厅堂门口,到宅子大门口守着去!”
等众人都离去后,裴季权这才笑着告诉殷奉仙,叶秋云可以进入祁王府,只要殷奉仙承诺保守秘密,他将获得王府奖赏的五百两银子。
殷奉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反问道:“刚才不是说令侄子的事么?这,这这……”
裴季权端起茶杯,故意皱起眉头,“怎么,不想让令侄女到王府里去了?”低头喝起茶来。
殷奉仙因为裴季权先前一会儿说王爷要寻美,一会儿又说他侄儿要送礼给叶秋云,实在弄不清裴大管家肚子里究竟卖的什么药,索性闭口不说话。
裴季权放下茶杯,表情冷冷地问:“殷掌柜,莫不是嫌王爷给的五百两银子少了?”
“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殷奉仙急忙辩解后,终于一吐心中的疑问,“管家大人您今日光临寒舍,是为您侄儿来说亲的,还是来为祁王爷看人的?”
“当然是为祁王爷看人来的!”裴季权见殷奉仙还有疑虑,本想把带来的画像给殷奉仙看看,但转念一想,倘若对他说得很明了,只怕他会觉得五百两银子少了。我若和他讨价还价,一来有失体统,二来他也会怀疑我从中吃了不少钱财。
裴季权想了想,对殷奉仙说:“你若没有什么异议,我晚上就派人来将令侄女接走,再将五百两银子交到你手里。”
殷奉仙心里不得不嘀咕,如果真是祁王爷选美,五百两银子对他而言未免太小气了些?虽然不敢当面和裴季权讨价还价,但因为侄女的出现而能凭空得到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,可谓一桩天大的喜事,不管叶秋云是进王府还是真的去裴行之家中,看在银子的份上,何乐而不为?殷奉仙笑着答应了。
裴季权也露出笑脸,“殷掌柜果然是一个爽快之人!能和祁王府攀上关系,那可是莫大的荣誉,以后就不是区区五百两银子的事了!只是有一件,令侄女进入王府这事必须保密,不能告诉任何人,包括你的家人。”
殷奉仙现在终于相信自己的判断了,裴季权这老家伙就是为他的侄儿办事的,于是鼓足勇气问:“这么说,那我以后就不能沾秋云的光了?”
“不是这个道理!祁王寻找陪侍的美人儿,并没有大张旗鼓,他不想给外人留下好喜美色的印象,这从来都是王府里的规矩。别人不知道你的侄女叶秋云进入王府,但并不影响你从王府得到好处。我就是王府里的管家,难道还会亏待了你殷掌柜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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