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子里的房子并不集中,零散地分布在田野间,荒草已经野蛮地在田野里生长起来。
钟傀牵着青瞳走向不远处,那间略显孤零的平房。
平房门外有一盏明亮的白炽灯,照亮了整个院子。房子非常新,外墙一看就是刚粉刷过不久,异常的雪白。被白炽灯一照,在黑夜中特别显眼。
门关着,里面的灯光点的却是昏暗的暖光。
一靠近房子,青瞳便拱着鼻子闻了闻,神情一下就严肃起来。
钟傀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一点生气都没有,不像有人住的感觉。”青瞳说。
钟傀左右打量,只是觉得这里好像相对安静很多,他也没多想,看了看窗户透出的光,抬脚走到门口敲门:“您好,有人在家吗?”
没人答应,钟傀又敲了几下,这才有人回应。
“来了,等一下。”屋内的人回答道。
没一会儿,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打了门,钟傀被她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只见眼前的妇女身材矮小干瘦,两鬓已经斑白,皮肤更是像树皮一样干燥,眼睛下的黑眼圈也像是熬了一个月不曾睡过的样子,而且她居然还是化过妆的,那嘴唇涂着红色的唇膏。
她站在屋内,背后是昏暗的暖光,被屋外的白炽灯一照,乍一看真有点吓人。
钟傀一时不确定她是不是那位神婆,便问:“您好,请问您是黄神婆吗?我们是别人介绍来的。”
“嗯,里面请坐吧,等我一会儿,我进去把桌子收拾一下就出来。”黄神婆进屋,钟傀以为她会打开大灯,可是没想到她家小客厅里就只有一盏暖灯。
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,一进来就可以闻到很浓郁的香火味,坐在客厅里觉得比刚才在外面要更加安静。
对于这种安静,钟傀莫名地感觉不对劲,他四周观察了一下,找不出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指向什么。
这时青瞳拉了一下他,钟傀低下身子,青瞳在他耳朵边小声说:“我还是觉得不对劲,感觉不到多少人气。”
听青瞳这么一说,钟傀一下就反应过来那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了。
原来那所谓安静的感觉,不是没有声音的安静,而是一种屋子久无人住的那种荒凉感。
钟傀记得小时候听钟敬说过,一间屋子是需要人气来养,有人住的房子才不容易破败不会有荒凉感。
“我也感觉到了一种荒凉的阴森感。”钟傀小声地跟青瞳说,两人对视了一眼,没再说什么。
很快黄神婆就走了出来,衣服腹部位置和裤脚大腿处都有一块块水渍。
“你们是要看事儿吗?还是算什么?”黄神婆拿起桌上的茶壶要去泡茶。
“不用泡茶,我是代别人来的。”钟傀道。
黄神婆放下茶壶,看着钟傀的眼神尽是审视的意味,她问:“代别人来?代谁来?”
“我是代彭彦祖来的。”钟傀笑得和善。
此话一出,黄神婆脸色一变,但很快就恢复常态。若不是钟傀一直都注意着她,可能会错过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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