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玖抬头一瞧,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小姐,平日里最是嘴碎,总爱在姑娘间传些小话。
“我娘说了,肯定是娶妻,要八抬大轿迎进来的那种。宁二公子这次是铁了心,非要娶那女神仙,就跟中了巫术一样,把宁国公和宁夫人气个半死。”礼部尚书家的小姐也压低了声音,兴致勃勃地说道。
“所以宁夫人就来了这么一出?”前一个开口的姑娘接话道,“她这是准备打新娘子的脸呢,还是准备打宁二公子的脸啊?”
说完,两个姑娘相视一笑,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。
片刻之后,外头就想起了鞭炮声音,可惜只响了一串就草草收场了。随后就有人来请各位夫人小姐观礼。
众人随着引路婢女去了大堂。一对身着红衣的新人正跪在地上,上座是脸色沉沉的宁国公和宁夫人。大堂里也冷清得很,客人们都聚在一起才不过三四十人而已,除了窗户上贴了几张瘦瘦小小的福字以外,竟连红绸都不见一处。
这大婚,着实寒酸。
新娘头上盖着盖头,众人瞧不见她的表情,但是新郎宁堂安难看的神色,众人可是瞧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等两人拜完了堂,宁大公子就高喊了一声,“礼成!送入洞房!”
话音刚落,宁二公子就黑着一张俊脸,直接拉着新娘子去了新房,丝毫没有要留下来陪酒的意思。
客人们面面相觑,心里都后悔不迭,早知道这样,自己还来瞎凑什么热闹?这……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啊!
“国公爷,国公夫人,我忽然想起家中有事,就先告辞了。”
“对,我也突然想起,今天要去城北考察,这事情耽搁不得,我得早去早回了。国公爷,国公夫人,告辞。”
“咳!那个,我府里刚传来消息,说是夫人和妹妹吵起来了,叫我赶紧回去。”
客人们纷纷提出告辞,宁国公和宁夫人也没有留客的意思,只让下人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食盒,分发给每个客人。
“今日真是失礼了,叫大家看了一场笑话。这是第一楼的糕点,权当是宁国公府的赔礼了。”宁夫人僵着笑脸说道。
是赔礼,而不是回礼,意思就是宁国公府早就意料到了今日这番结果?那喊他们来就是来转一圈?以为他们是狗呢,还可以随便溜的吗?
一时间,在场的人脸上都不太好看。
许氏本来想留下跟高氏说几句的,被许玖发现了,给拦住了。许玖朝许氏摇了摇头,不赞成她掺和到别人的家事里去。
慕方荀也来到了她们身边,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,开口道:“娘,玖儿,我先送你们回府吧。”
说是送她们回府,但实际上,回了慕国公府的慕方荀,也不乐意再往宁国公府去了。
“糊涂啊,小茹这事儿办得怎么就这么糊涂呢!”许氏一回房间就苦着脸,朝许玖说道,“这样一来,宁国公府岂不就成了一个笑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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