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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（第2页）

陈鸥想了想：&ldo;这是实习生工作服，我穿的是正式研究员的绿色工作服，二十多年没变过，除了……&rdo;

他没说完，尼斯动摇了：&ldo;也许我弄错了。&rdo;

陈鸥摇摇头：&ldo;不，你的基因……你不太容易忘记东西。我有一个推测。&rdo;

这时陈鸥已经处理好伤口，并给尼斯拿来一双干净的拖鞋。他们离开会客室，穿过一段月光下的池畔甬路，来到另一座实验楼。

&ldo;瓦根第的实验室就在顶层。&rdo;站在小楼阴影里，陈鸥仰望楼顶，对尼斯说，&ldo;也是研究所的前生殖科学实验室。我应该就出生在里面。&rdo;

尼斯为他感到难过。但陈鸥笑了，说：&ldo;不，我不是来感怀身世，而是来体味命运之奇妙。&rdo;

他没多做解释，带尼斯上了电梯，进入瓦根第实验室。

大部分实验设备都搬走了，墙上的挂画也都被摘了下来，只留了一张会议桌和几把椅子。角落里叠放着一些家具。陈鸥解释：&ldo;瓦根第出事后，没人愿意占用这座实验室，但会议室实在不够用。所以大家有时会来这儿开会。此外，这里也被大家用作库房，暂存一些来不及销毁的废旧家具和仪器。&rdo;

尼斯四处张望，他从没来过这里，却感到说不出的熟悉。特别当他看到角落时，几乎屏住了呼吸。

&ldo;我见过这张桌子！&rdo;尼斯指着角落里的废旧家具，激动地说。

陈鸥随意看了一眼：&ldo;老式实验台，正是我想要的。&rdo;

两人把实验台搬到陈鸥要求的位置。陈鸥让尼斯坐在上面，摇动操纵杆，降低了台面高度。

&ldo;差不多了，这应该就是座椅中的婴儿视角。&rdo;

他穿着白色工作服，走到一个位置上，回头向尼斯笑了笑：&ldo;想起什么了么？&rdo;

尼斯早已目瞪口呆。

&ldo;我见过你站在那儿！&rdo;

&ldo;当年我做博士论文时，实验台就在这儿。&rdo;陈鸥轻快地说。

&ldo;你经常转过头来看我！&rdo;

&ldo;作为一个小婴儿，你太&039;安静了。瓦根第把你带进实验室，放在实验台旁边的婴儿座椅里，但他工作起来就忘记一切。我经常看看你，以防出什么状况。你每次都朝我笑。&rdo;

&ldo;你喜欢把手举过头顶！&rdo;尼斯越来越激动了。

&ldo;你的位置上方有一个出风口，我需要时刻关注中央系统的风量，以防你感冒。&rdo;

尽管他们早已知道了尼斯的来历，但两两印证各自记忆还是第一次。尼斯简直不敢相信。他们竟然那么早就已相遇，即使不知道身份，也对彼此印象深刻。

&ldo;这么说，我们都出生在这间实验室里，这里是一切的起源。&rdo;尼斯环顾实验室，&ldo;我有个想法。这里有放映设备吗？我们就在这里继续看教授日记。&rdo;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为什么最后一更被我写得这么长，明明没什么剧情了呀，气。好像总也更不完的节奏。

☆、正文完结

&ldo;xx年x月x日。

&ldo;euphorion，浮士德与海伦之子，也是我决定给克&039;隆婴儿的名字。

&ldo;就像知道自己不受欢迎，他发了三天烧。医生问我婴儿父母是谁，是否有遗传病。生下来还没一周，很多药都不能用。他们束手无策。

&ldo;他诞自实验室，没有母体抗体，在无菌室外很难存活。我知道，所以我把他抱出了无菌实验室。他如我所愿发起高烧，但我一点都不高兴。他在实验室仪器中间，浑身皱巴巴的，大声嚎叫，活像弗兰根斯坦制造的怪物，杀死他我没有半点心理压力。但当他躺在危重病室，盖着云朵形状的产科婴儿被，身下是粉蓝色床单，气息奄奄，我希望他活下来。

&ldo;他挺了过来。医生怀疑他很可能留下高烧后遗症，例如心肺功能发育不全，大脑受损等。我为他起名euphorion，浮士德与海伦之子，那个夭折的孩子。他的父亲不是陈，是我。他是我与基因科学女神的儿子。&rdo;

&ldo;xx年x月x日。

&ldo;那次高烧似乎让euphorion取得了对大部分病的抗体，他再没生过病，哪怕婴儿常见的湿疹和腹泻都一次没有过。护士说从没见过这么健康的宝宝。我开始研究euphorion。他是否复制了陈的天赋和兴趣？他是否同样具有陈的骄傲和轻信？我给了他一个双螺旋dna模型，但他一点都不感兴趣，咬了一口就丢掉了，更喜欢护士带来的红色毛绒娃娃。&rdo;

&ldo;公道地说，这不能怪当年的你。&rdo;尼斯忍住笑说，&ldo;我彻底原谅教授了，他确实不会带孩子。&rdo;

&ldo;xx年x月x日。

&ldo;瓦根第听见孩子的名字，一定产生了疑心。他对克&039;隆人的狂热比我还强烈，最清楚实验室早已具备克&039;隆人类的技术条件。秘书汇报瓦根第查看过实验室日志和仪器使用情况。我要告诉他实情吗？我现在还站不起来，他加入后说不定能推进对euphorion的研究。&rdo;

&ldo;xx年x月x日。

&ldo;瓦根第来问我了。我准备和盘托出，幸好多看了他一眼。

&ldo;他的眼神！就像饿狼，看着婴儿床里的euphorion，贪婪，急切，垂涎欲滴。他左手扶着床栏，右手无意识做了一个手势，让我咽下了要说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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