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生叹气:&ldo;妤攸姐,他没那么好骗的,季妈妈或许不信你,但哥哥一定不会怀疑你,才两个多月,你怎么会怀上别人的孩子,这不像你。&rdo;
&ldo;连我都看得出来,你是在生他的气,哥哥他现在到底怎么想的我不知道,反正他那脑部构造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,他活到这个年纪,混蛋的事没少干,但我还是替他难过。想想他要承受多大的煎熬,才舍得跟你分手啊。&rdo;
欧阳妤攸低头压着拇指,好像魂不守舍,但阿生知道她在听,不免哀怨又惋惜地说道:&ldo;你不在的这两个多月,他每天要靠吃助眠药才睡得着,以后没有你,他怎么办啊?&rdo;
欧阳妤攸丢下那卷沾了血的纸巾,转头告诉阿生:&ldo;不要替他担心,你哥哥要跟殷茵订婚了,没有我,他一样很好。&rdo;
&ldo;那你呢?&rdo;阿生问:&ldo;没有哥哥,你也会很好吗?&rdo;
欧阳妤攸想了想,目光深远道:&ldo;如果很早很早以前,我的生命里就没有他,也许我会有不一样的人生,但现在,我好或者不好,有他或者没他,对我来说,都不重要了。&rdo;
阿生不懂,怎么会不重要:&ldo;妤攸姐,你知不知道,生孩子很痛的!简直是切腹掏心一样痛!你看这次奕君不在,我差点就没挺过来。&rdo;
阿生夸张的表情吓唬她,欧阳妤攸忍不住笑:&ldo;男人也不能代替你受痛,所以要他们有何用。&rdo;
欧阳妤攸随口一说,不过是想缓解气氛,她含笑着,忽然见阿生视线望向病房门口,叫了句:&ldo;哥……&rdo;
脚步声渐渐靠近。
伴随着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咔咔声。
不用回头,也知道,他身旁还有一个女人。
欧阳妤攸摸了摸阿生虚弱的脸,起身道:&ldo;你好好休息,改天我再来看你。&rdo;
&ldo;妤攸姐……&rdo;阿生不舍地拉着她,&ldo;改天是哪天?&rdo;
她想了想:&ldo;明天,若是有空我就来。乖,我先回去了。&rdo;
松开手,欧阳妤攸视线平静,与那并肩的男女擦身而过。
前脚刚踏出病房,身后熟悉的声音,低沉沉冲出来:&ldo;欧阳妤攸。&rdo;
他叫住了她。
在万分之一秒的瞬间,她想道,她既然肯来看阿生,自然也不会避讳跟他见面,何况,总归也是免不了要见的,于是,欧阳妤攸屏住呼吸,缓缓转过身,望向他。
只见西装革履的季临川,拂下殷茵搂在他臂弯里的手,朝她款步走来,&ldo;我送你。&rdo;
&ldo;不用。&rdo;
&ldo;那就送你到医院门口?&rdo;他执意如此。
欧阳妤攸没再答话,更没有去顾及殷茵的脸色,医院走廊人来往去,他跟在她身后,进电梯,到大厅,再到医院门口。
他始终没发出声音,连脚步都很轻,欧阳妤攸几次忍不住回头,总以为他不在,目光撞上他的眼,那种像他,又不太像他的神情,恍如隔世般,让她有种错觉,好像眼前的季临川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男人。
她又避开视线,回过头来,继续走。
终于送到路边,拦下一辆车,欧阳妤攸正要上车,季临川突然拉住她。
他没使力,只轻轻环着她手腕,另一只手心向下,缓缓贴向她肚子。
&ldo;以后走路的时候多留神,上下楼梯更要小心,阿生就是个教训。欧阳妤攸,你给老子记住,好好照顾自己,千万不要生病。不管到什么时候,老子都不希望看到你躺在医院里。你在他身边要是敢出事,老子就敢去杀人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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