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现也同她一起撑在吧台上,垂头静静听了一阵,只觉得当时那个承受了无数谩骂的小女生,到最后一刻,内心依旧是温柔的。
&ldo;那是什么原因?&rdo;
他侧目看她,重复道:&ldo;是什么原因,你不再喜欢他了?&rdo;
艾笑扬起脸,迎着酒吧明亮的灯光抿唇思索片刻,转过来不答反问:&ldo;你觉得我当初是看上他什么?&rdo;
林现收回视线,&ldo;难道不是脸?&rdo;
&ldo;……那只算其中之一吧。&rdo;她将摆在桌上的手机拨弄着打了个旋儿,像在回忆似的,目光渐渐往上,&ldo;我以前很喜欢听他唱歌。&rdo;
何子谦弹得一手好吉他,嗓音天生微微带哑,他一开口,整个世界都是空灵的。
&ldo;他那时候唱的歌很有魔力,音乐朝气蓬勃,好像只要听一遍周身的血液也能跟着沸腾起来,我可以感受到他在旋律中所倾注的情感。&rdo;
艾笑脸上有不加掩饰的憧憬,不过比起从前,或许更多了些其他的心情在里面。
&ldo;曾经,子谦是支撑我精神的一道力量,我想着他,看到他,每一天便会过得很快乐。&rdo;
林现没有抬头,他用牙轻轻咬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&ldo;不过不知道为什么。&rdo;艾笑皱着眉,语气显出几分遗憾来,&ldo;这些年他的新歌少了很多当初的特色,平平无奇,缺乏灵气。
&ldo;虽然销量并没掉,但是心知肚明,粉丝注水的程度很大。专辑出得越来越慢,质量也越来越差,通告的频率却稳步上升,接综艺,上节目,拍网剧,拍广告……
&ldo;怎么说呢,现在在电视上看他总像变了个人,和从前不太一样。&rdo;
艾笑摆弄着空啤酒杯垂眸笑了笑,&ldo;大概每个人到最后都或多或少会改变的吧,不能过于苛责。&rdo;
&ldo;就像我自己,也跟十年前比大不相同了。&rdo;
林现微微张开嘴,他本能地觉得该说点什么,但是同情或安慰都像是无关人士的风凉话,于是沉默半天,只伸出手在她肩上摁了摁。
&ldo;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,有没有他都无所谓。&rdo;
艾笑轻描淡写地一笑,把落在自己肩膀的手挥开,&ldo;我知道,你不用小心翼翼的。&rdo;
&ldo;其实那件事我早在几年前便想通了,要不然也不敢主动和你提。就是我妈可能还不放心,她会多想。&rdo;
林现将信将疑地看着她,&ldo;你知道那天还会对着我哭这么厉害?&rdo;
&ldo;……是人都会留下点心理阴影,这很正常嘛,你说好的不到处讲这段黑历史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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