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天晚上。
夏知笙穿着睡裙,抱着枕头盘坐在床上。
和前几天一样,只是这次没打哈欠,睁着眼,若有所思的盯着浴室玻璃。
没多久,水声停止。
江聿推开门,走了出来,水滴在乌黑发梢摇摇欲坠,被毛巾擦拭去。
“想什么呢?”江聿走到她跟前。
夏知笙组织下语言,半张脸藏在枕头后,慢吞吞的问:“你明天几点的飞机?”
“早上九点。”
夏知笙噢了一声,不说话了。
江聿问:“怎么了吗?”
夏知笙摇了摇头,没怎么,就是想到江聿明天要走,忽然有点睡不着。
“我明天去送你吧。”
“不用,你不是很累吗?”江聿腾出一只手,放在她头顶轻揉:“好好休息。再过两个月,还能再见。”
当初俞导师提出的出国时间,就是半年。
已经过去四个月,还有两个月。
夏知笙又不说话了,垂下眼睫,任由江聿抚摸自己的头发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声音很小的说:“江聿,我可能要在这里多留几个月。”
教授欣赏她,想多留她一段时间。
夏知笙自己……也想多学一些东西。
头顶的手停住。
“多久?”
“不清楚,可能还要半年吧。”
夏知笙说完,安静了好一会儿,没敢抬头看他表情。直到江聿沉默的令她发慌,才悄悄抬起一点头,观察江聿的表情。
下巴骤然被锢住。
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糅杂着炙热呼吸的吻。
江聿将毛巾丢到床边,扣住她的后脑勺,俯下身去,这个吻带着汹涌的掠夺,几乎让夏知笙喘不过气,只能双手撑着他胸膛。
她努力仰起头,调整自己的呼吸。
江聿黑眸中情绪不明,沉沉映着她的影子,但显然,不是什么愉悦心情。
尽管如此,一吻结束。
口中的话语,却还是那么温柔体贴:“好,你想做什么,就去做。”
他等。
不就是再等半年吗?
江聿捧着夏知笙的脸,低头和她额头相贴。
距离太近,夏知笙无法辨清他眼底的情绪,只感觉自己好像要陷进那漆黑不见底的深潭。
没有人能忍受心爱的妻子远离自己。
江聿再强大,再无所不能,他也不是神,只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。
是人都有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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