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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(第2页)

&ldo;他还活着,&rdo;他说:&ldo;而且也没什么要紧。不过,少爷,&rdo;他紧锁着眉,&ldo;别再那么做。&rdo;

他注意到谢天麟警告的眼神,但那并没有阻止他继续下去,&ldo;他给不了你任何想要的东西,你很清楚。&rdo;

&ldo;注意你自己!&rdo;谢天麟厉声道,声音里隐藏着残酷的危险,&ldo;去做你该做的事。&rdo;

&ldo;我知道我该做什么!&rdo;尖锐的感觉让他的理智超越负荷,狄义德甚至不能明确地描绘出那是什么,他只是……疼痛,非常非常清晰地痛。

&ldo;现在混乱地失去理智的是你!无论你多么迫切地想离开谢氏、脱离谢擎的掌控,那也不是你盲目地,扑向一个根本不可能为你做任何牺牲、废物的员警的合理解释!

&ldo;他肯吗?他能为你做什么?即便他想,他又凭什么跟谢擎来抗争?如果他能够,那么你就不必被锁在地牢里!昨晚不用,今晚以及今后……&rdo;他猛然住口。

该死!太多了,他疏忽了。

不是没有震惊,但更多的是令人颤栗的冷酷,谢天麟望着狄义德,&ldo;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。&rdo;他淡淡地道,然后转身爬上向通往出口的楼梯。

狄义德面上的神色瞬间变了几变,怔怔地独自立了两、三秒,满腹心事地疾步跟了上去。

那么,如果,他苦涩地想,他失败了并且为此丢了性命,他知道是为什么。

那是一个白色的按摩浴缸,很大,即便是他的浴室也才勉强容纳得下。缸里已经放好了温水,比人体正常的温度稍高一些,但对于谢天麟过低的体温还是略微有点发烫。他甩掉手指上的水滴,褪掉衣服躺进去。

温暖而柔和的水柱按摩着他僵硬酸痛的身体,他努力放松自己,希望能够充分地享受这难得的舒适‐‐稍后,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‐‐但很遗憾,他做不到。

把温水泼在自己的脸上,然后,将两手插进鬓边的发丝里,他绞紧了十指。

不,不,不。

这不是答案。

不!

直蹭到了手肘上一些干涸的血迹被温水晕开,淡淡的红色扩展开来,一丝一缕地随着翻花的水流消散。

血腥,他的生命里注定的味道。

谢天麟凝视着溶入水中的血色,发热的眼眶慢慢转为了干涩,目光随着浴缸中的温水渐渐转凉。

单飞是被换药的护士唤醒的。

他疲惫得几乎不能睁眼,而昨晚跟他讨论了大半夜,而且诡异地赞成他跟谢天麟&ldo;为爱战斗&rdo;的杨帆在沙发床上翻了个身,痛苦地呻吟着。

&ldo;现在换药的是我,痛的也该是我!&rdo;单飞提醒道。

&ldo;god!&rdo;杨帆终于从长沙发里翻了个身,坐起来。&ldo;我正在体会你的感觉。&rdo;他不满意地嘟哝着,&ldo;正如你昨晚希望的那么做。怎么?你不满意么?&rdo;

&ldo;……&rdo;单飞翻了翻眼睛,&ldo;满意极了。那么现在唯一令人担心的是,你见到他的时候会不会扑过去。&rdo;

&ldo;呕‐‐&rdo;杨帆伏在沙发背上干呕,&ldo;求求你,我正正经经的说话,你也正正经经的说话行不行?&rdo;

&ldo;ok,&rdo;单飞耸了耸肩,得到了护士的一个大白眼‐‐他弄歪了绷带,&ldo;既然你开口求我。&rdo;

&ldo;去死!&rdo;杨帆胡乱地扒了扒凌乱的头发‐‐显然没起到什么真正的梳理作用‐‐皱着眉看着单飞,&ldo;我真怀疑阿利怎么会让你活到现在?要知道他……嗯……&rdo;思忖了一下,他有点难于表达,&ldo;你知道,他往那里一站,就是个活生生的纪律与道德手册。&rdo;

当然是为了我。单飞有点……不,是非常内疚。他在强迫他的朋友们,做令他们感觉极度痛苦的事情。

真卑鄙,是吧?他知道他们不可能放他在危险中自己不顾而去。就像是他在说&ldo;不答应我,我就自杀&rdo;一样,尽管他没开口。

不过,他必须。他要守住谢天麟。

&ldo;你忘记了,你们曾经联手违反过纪律。&rdo;单飞努力表现得轻描淡写地道:&ldo;阿利仍然是个大活人。&rdo;

&ldo;噢……别提那件事。&rdo;杨帆像是有了心理障碍一样地摇手,&ldo;太蠢了。&rdo;他说,垂下眼皮。

&ldo;抱歉。&rdo;单飞不知道这件事居然会给杨帆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,或许是他没经历过那样的困境。

&ldo;我……能理解锦辉,在某种程度上。&rdo;杨帆摆弄着沙发靠垫,沉默了半晌,直到护士走出门去之后,他才苦涩地笑了笑,&ldo;绝对的权力,为所欲为的能力,翻手是晴,覆手是雨。你知道吗?那种颠倒黑白、混淆是非的能力,有多么令人痛恨,就有多么诱人。&rdo;

&ldo;你在说什么?锦辉不是……&rdo;杨帆的话令单飞有点不安。不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卢锦辉的背叛,而且他确信叶利也不会。他不知道杨帆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,下意识地紧张起来。

笑了笑,杨帆抬起头,看着单飞,&ldo;只是一念之间。如果在你帮我解决之前我向谢天麟妥协,那么我就是另一个阿辉。这就是为什么这段日子以来,我跟你们保持一定距离的原因。老实说,我没法相信你们,你跟阿辉太幸运了,跟我和阿利比起来。

&ldo;我一直想知道,到底是什么原因使那个混……谢天麟对你们手下容情,尤其是你,你不止保住了自己,还成功地当了一次救世主。

&ldo;我感激你,但是……之后缉毒组的意外证实了我的猜测,我们之间有内鬼。先前我怀疑的是你,你知道你看起来……就像这个职位非你莫属了一样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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