‐一是噩梦中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自己?还是现在?
她已有点儿分不清了。
她已在噩梦中过得太久。
小马了解她的感觉:&ldo;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?是不是觉得很害怕?&rdo;
女孩忽然从水中跃起,扑向小马,仿佛想去扼断小马的脖子,挖出小马的眼睛。
小马只有一个脖子,一双眼睛。
幸好他还有一双手。
他的手一伸出来,就抓住了她的脉门,她整个人立刻软了下去。
小马用自己的衣服包住了她,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。
女孩咬着牙道:&ldo;我要杀了你,我迟早一定要杀了你。&rdo;
小马道:&ldo;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要杀我,因为你真正恨的并不是我,而是你自己。&rdo;
他在笑,笑得很温柔。
可是他说的话却象是一根针,一针就能刺入人心:&ldo;我也知道你现在一定已经在后悔,因为你做那些事,本来是为了要寻找快乐的,可是找到的却只有痛苦和悔恨。&rdo;
他看得出她的痛苦表情,可是他的针却刺得更深:&ldo;只要你在清醒的时候,你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恨自己,所以你才会拼命虐待自己,折磨自己,报复自己,却忘了这么样做无论对谁都没有好处。&rdo;
现在他的针已刺得很深了,已经深得可以刺及她心里的结。
他感觉得到。
她的身子颤抖,眼泪已流下。
一个已无药可救的人,是绝不会流泪的。
他轻抚着她的头发:&ldo;幸好现在你还年轻,要想重新做人,还来得及。&rdo;
她忽然仰起脸,用含泪的眼睛看着他.就好象溺水的入,忽然看见根浮木。
&ldo;真的还来得及?&rdo;
&ldo;真的。&rdo;
泉水恢复了清澈.水中的血丝已消失在波浪里,绝没有任何污垢血腥能留在泉水里,因为它永远奔流不息。
他们沿着泉水柱山深处走。
&ldo;泉水的源头,是个湖泊,&rdo;女孩说,&ldo;我们都叫它做太阳湖。&rdo;
&ldo;那就是你们祭把太阳的地方?&rdo;
女孩点点头。
&ldo;每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,第一道阳光总是照在湖水上。&rdo;
她眼睛里带着种梦幻般的惮憬:&ldo;那时候湖水看起来就好象比太阳还亮,我们赤裸着跃入湖水,就好象被太阳拥抱着一样!&rdo;
她的声音中也充满了美丽的幻想,绝没有一点邪恶淫猥之意。
&ldo;然后我们就开始在初升的太阳下祭祀,祈祷它永远存在,永远不要将我们遗弃。&rdo;
&ldo;你们用什么祭祀?&rdo;小马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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