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求求你不要阿盈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,她不能没有爸爸”
“志先,我求求你,我求求你…”
紧关的房门里女人的哀求声不断,停了一会,一阵砸东西的乒乓声响起。
“…妈妈…妈妈…”
刚到家的少女听到主卧的响动,愣了一下,就立马扔下黑色书包跑到房门口。
里面传来男人的低声怒骂和玻璃碎裂的声音,随后又是女人的痛呼声,东西被撞到的声音和电话铃声。
“妈妈…?妈妈你在吗。”
少女试着开门,可是门被反锁了,里面沉静了好一会,才传来开锁的声音。
女人瘦弱的身影出现,裴曼收起疲惫的神情,勉强挤出一个轻松笑容,“阿盈回来啦,妈妈去给你煮面。”
“…妈妈…”
女人刚越过少女要下楼,蒋含盈就眼尖的看到了半掩的房门里被砸碎的烟缸,零散一地的纸张,水痕和角落滚落的铁制保温杯。
最显眼的。
莫过于墙壁上的一小块血色。
裴曼与她擦肩而过,蒋含盈垂眸,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怎么啦,阿盈不想吃面条?想吃啥妈妈给阿盈做去。”
蒋含盈抿了抿薄唇,似乎是犹豫了一下,才抬起头与女人对视,“妈妈。”
“他又打你了是吗。”
“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
裴曼咽了咽口水,温和一笑,正欲走,可少女却收紧力道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妈妈。”
“你不欠他那个混账的。”
“没必要就…”没必要就为了给我一个完完整整的家而受那么多委屈。
蒋含盈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女人的巴掌扇了个蒙,少女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。
似乎是在疑惑,又仿佛是在质问。
“他是你爸”裴曼也红了眼眶,她一激动,动作幅度太大,垂在胸前的头发挥到肩后,露出了太阳穴下面一点的伤口。
不用问蒋含盈就知道是怎么弄的。
她几乎可以想象蒋志先扯着裴曼的头发往墙上撞的样子。
“对不起…阿盈…对不起…我不是故意的…我不想的…对不起,对不起…”
女人猛的怔在原地,呢喃着。
裴曼语气心疼,担忧的想碰她,被少女后退一步躲开,“阿盈…疼不疼…妈妈一时冲动…弄疼阿盈了吗。”
“……”
蒋含盈没有回答,她知道,裴曼在自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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