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铁云眉头微皱,正要转身离开,就见到对面的大队长办公室门被重重打开,宋大虎披着件衬衫敞着胸,站在门里,对着顾铁云冷笑,“稀客啊,顾大科长也能光临咱们这个粗人的地儿,要不进来聊聊?”
顾铁云默默向宋大虎办公室走去,身后响起一片哄笑声。宋大虎冷着脸挥手将跟在顾铁云身后的侦缉队员撵走,在顾铁云进了自己办公室后,重重将门关上,随手将门锁上。
顾铁云还没有说话,就见到宋大虎将手指放在嘴前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指了指屋顶。顾铁云会意,宋大虎的意思是自己的办公室里可能有监听。
宋大虎快速坐回自己的办公桌,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白纸,写了一行话递给顾铁云,嘴里却痞嘻嘻地笑道,“顾科长,今天您大驾光临,是不是又有了哪位亲戚在咱们这受了委屈?”
顾铁云迅速看着白纸上的黑字,眉头皱得更紧。白纸上只有几行字迹潦草的文字,“交道口杂货铺行动,是一个男人打电话到东城警局报警,我怀疑他认识杂货铺老板,也认识你。”
“宋大队长,刚才您抓的人里是不是有个叫王文理的?他是我大舅子。”顾铁云说着,手里却从宋大虎手里抓过一支笔,快速在纸上写,“老板是我的联络员,知道我在警局的身份,我迄今没有暴露,应该没有危险。”
“王文理啊?他真是你大舅子?这孙子一路上都是这么喊,我还给了他俩嘴巴。我就琢磨着,像咱顾大科长这样的人物,家里人怎么会有人作奸犯科?“宋大虎讥笑着说道,手里却没有停,在白纸上快速写着,“你之后有没有没有见过老板?”
“宋大队长,这件事还请你高抬贵手,我知道我这个大舅子也就是帮别人牵牵线,搭个桥,他哪有本钱做这些买卖?”顾铁云说着,在纸上写了一行话,“那天后他就失踪了,到现在组织没有和我联系,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撤离回去。”
宋大虎眉头拧成一团,死死盯着顾铁云,快速在纸上写着,“这种情况,你早就该撤离!”,嘴里却很无所谓地说道,“是不是他的买卖,那你要去问他了。反正我们可是人赃并获,这小子嘴皮子碎,一路上可是什么都说了,说你是他的靠山,让我们放了他,还有他那十几包白糖。”
“我大舅子估计是吓得不轻,胡言乱语了。话说回来,他就算倒卖物资,也不至于把他扔进刑讯室,宋大队长,你看,您帮个忙,让他转看守所,行不行?”顾铁云摇摇头,将手里写着的纸条递给宋大虎。
宋大虎见到纸条上最后写着,“不到最后时刻,我不会走,如果我落在你手上,下狠手解决我。”宋大虎无声地叹了口气,擦了根火柴将手里的白纸点燃,扔进一边的字纸篓里,直至白纸变成一团灰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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