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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（第1页）

思及于此，绵绵的心痛又一波波翻涌上来！

&ldo;真没想到大哥竟是这种人！&rdo;若霆悲愤道。

&ldo;害得二哥没能与我们相认……&rdo;若瑶哽噎道。

胸口一窒，我痛苦地闭上眼睛。

&ldo;你们先出去吧！&rdo;

兰缘前辈走了进来。少顷，屋里只剩我和他。

&ldo;小瑾，你有没有话想说？&rdo;

我摇头不语。就算想说，嗓子也发不出声音。

&ldo;给你！&rdo;他递过来纸、笔。

我仰头看了看他，在纸上写道：生亦何欢，死亦何苦；喜乐哀愁，皆归尘土。

只是，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？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，我才是该离开的人！可如今，我尚且苟延残喘，秦玉昔和桃花男却双双为我送命！

他沉默了一会，也坐了下来，徐徐说道：&ldo;情之一字，实难堪破。当年，我年纪轻轻便做了宰辅，又拜为太傅，真可谓&lso;羽扇纶巾、雄姿英发&rso;！三十岁那年，我与十八岁的如馨一见倾心，顺理成章地结为连理。那时，我真的很满足，以为这便是一辈子的事了！因此，我全身心地投入公务当中，十天半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。如馨总抱怨我不陪她，我虽歉意，却没放在心上……&rdo;

他缓缓吐了口气，似乎懊悔不迭。

第29章生离死别

&ldo;赵翌是我的结拜义弟。忙的时候，我常让他帮我给家里带话。就这样过了几年，如馨突然拟下休书，让我签字。我当时顿如五雷轰顶！&rdo;

他痛苦地闭上眼睛，顿了许久才接着道：&ldo;我问她为什么，她说她要的是一个相濡以沫、相知相守的丈夫，而不是国之栋梁、民族英雄！她说她爱上了赵翌，即使不容于世也要与他长相厮守……我当时懵了，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……&rdo;

我心道：同为女人，我能理解她……

&ldo;后来呢？&rdo;我在纸上写道。

&ldo;我不肯签。我真的割舍不了……&rdo;

他的声音有些异样。看着他花白的胡须，我心想：时至今日，他仍无法淡然，可见他对如馨的感情……

顿了顿，他接着道：&ldo;当晚，我醉醺醺地去找赵翌，却发现他和如馨已经私奔。我连夜追到凤凰山，与赵翌大打出手。那时天刚朦朦亮，我宿醉尚未清醒，不慎将他打落山崖。如馨悲痛欲绝，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……&rdo;

见他一脸痛楚，我写道：&ldo;前辈不必难过。他俩在谷底幸福地生活了多年，你并不亏欠他们。&rdo;

他长吸了口气，幽幽地看着我：&ldo;是啊。想必似雪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，所以，你也不亏欠他。&rdo;

我心里一酸，耳边回响起桃花男的声音：&ldo;小瑾……在桃花谷的半个月，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！&rdo;

兰缘又道：&ldo;时光流逝，生命轮回。没人能避免生老病死。能死得无悔无憾，夫复何求？似雪肯为你死，自然不希望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。&rdo;

我鼻子一酸，咬唇低着头。其实，我最难过的是没好好珍惜桃花男对我的好。我早该明了他的心，或许我早感觉到了，却不愿面对。那时刚离开皇宫，正是最孤独绝望的时候，我渴望身边有个可以依靠、又不让我有负担的人。因此，我总是骗自己：他对我好是因为同情、因为叶莫……

兰前辈继续道：&ldo;我这辈子最后悔两件事：一是没好好珍惜如馨；二是，如馨跳崖后，我陷在悔愧中不能自拔，以致没尽到做师父、师祖的责任。&rdo;

他说着，眼睛看向灵床上的桃花男：&ldo;不然，睿亲王、明王、似雪也不至于如此……一个人如果总陷在过去的悔恨当中，那他这辈子注定会无穷无尽地后悔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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