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年中,大家多多少少都起了变化,却除了杨思乌。
许涤尘和夏迁搬走后,阁楼空出来给杨思乌做了画室。大家都是美院出去的,却只有杨思乌,埋着头一直画画,接稿卖画,他似乎什么都不想要,每天都开心,纯粹的让人嫉妒。
天色渐渐发黑,画架前的男生专心致志,都没有意识到光线暗了下来。天气已经入秋,他光着一双脚丫盘腿坐在地上,周遭散落着各色颜料和纸笔。
‐‐‐‐&ldo;哭哭,那小子不在啊?&rdo;
听见楼梯间传来脚步声音,杨思乌探着脖子朝门口看去,几秒钟后,杜心拎着一个纸袋子出现在门口。
&ldo;今天、周五了吗?&rdo;杨思乌看着杜心走向自己,一般周末杜心都会回来。
杜心应了一声,用脚踢开几管颜料腾出了一小块儿地方,坐下后把袋子往杨思乌怀里塞,&ldo;宋觉远没说去哪儿了?就把你一人儿留在家里?……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回来陪你。&rdo;
&ldo;我三岁啊还用人陪!&rdo;杨思乌一撇嘴,随着香气打开袋子,里面全是他爱吃的。
杜心嗤笑一声,&ldo;也不知道是谁,大呼小叫地打电话跟我说害怕,让我赶快回来陪他,一口一个哥叫的那个惨啊。&rdo;他压近杨思乌,&ldo;谁啊?&rdo;
&ldo;能、能一样吗!&rdo;杨思乌慌忙挡开越靠越近的的杜心,&ldo;那天打雷!&rdo;
他们两个,闹了几年,模样就没变过。
杜心笑了笑,也不逗他了,起身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,一撇眼又看见杨思乌屁股底下什么都没垫,突然就冒了火。他不轻不重的在人屁股上踢了一脚,&ldo;跟你说多少遍了垫着东西坐!长点儿记性行不行?成天肚子疼的是不是你?&rdo;他转身从桌底掏出个厚坐垫儿,扔到杨思乌脚边,&ldo;今天又在屋儿里坐了一天啊?&rdo;
杨思乌一心吃着东西,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。
工作上,杨思乌没什么压力,生活上,他又没有什么追求,和现代社会实在脱节,三四天不出门儿都是常态,天天在屋儿里捂得都快没色儿了。
&ldo;中午吃的什么?&rdo;
听杜心问他,杨思乌明显一顿,然后偷摸儿地瞄了身边人一眼。
他心虚的表情被杜心撞了个正着,他抬手想削他,手落在他后脑勺就变成了乱揉,&ldo;…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,不跟你说了每天按时按点儿吃饭吗,我他妈是真怕您哪天一个不注意就仙逝了,能不能给我省点儿心啊祖宗。&rdo;
&ldo;……以前也没觉得你啰嗦啊,怎么越来越像我妈了。&rdo;杨思乌也没敢大声,边吃东西边嘀咕。
杜心被他一顶,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唠叨,砸吧砸吧嘴拎着外套下去洗澡了。等他洗完澡换了衣服上来,杨思乌已经吃完了东西,伸着懒腰在屋儿里溜达。
&ldo;哭哭,你来,跟你商量个事儿。&rdo;在书架前靠着,杜心冲人招了招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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