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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俞清甫机械地道：&ldo;是。下人每隔三天就会上来打扫。&rdo;

&ldo;哦？&rdo;正宁笑了，&ldo;是你前阵子买回来的林家母子吗？&rdo;

俞清甫立时如坠冰窖。皇上根本什么都知道！

正宁还在说：&ldo;林三娘在哪里？林秦在哪里？那可是个让人心动的美人啊。&rdo;他拉过椅子坐了下来，好整以暇地欣赏俞清甫的表情，&ldo;美人带伤，弱质纤纤，真是让人心疼的紧啊。俞探花，你把他藏在哪里呢？&rdo;

俞府后门外，林秦站在雨中，腰部以下的衣服已经湿了。虽然有伞，但面对如此暴雨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。很冷，出来的匆忙，袍子也不曾多披一件。

林秦转身离开。母亲林三娘被留在俞府厨房，会妨碍俞清甫的只有自己，还是暂时走远点比较好，万一皇上出来看到自己，那就不好了……

小楼内，正宁见俞清甫不动，笑道：&ldo;怎么了俞探花？快把人请出来吧。&rdo;

俞尚书脸色煞白。这时他才知道，原来儿子带回来的人正是一月前被抄没的桃坞林家人。

俞清甫强自镇定，微微颤抖。

认还是不认？

方才他已经把自己和男宠划清了界线，这时又怎么能承认？那就成了自打耳光；如果皇上此时的和颜悦色都是装出来的，一旦自己承认，他便可以立即翻脸，说自己欺君！听正宁的话语，分明认准了林秦就是自己买回来当男宠的。

他不明白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。既然不喜欢男风，对豢养男宠的人厌恶，为什么非要找到传言中自己所养的男宠？明里暗里养男宠的官员和纨裤子弟那么多，为什么皇上非要针对自己和林秦？平白无故跑来，其实根本是冲着俞家来的吧！

俞清甫突然笑了，道：&ldo;皇上的消息真是灵通。没错，林三娘和林秦是臣买回的下人，买回来后就交给管家安排活计，臣并不过问。他们在哪里，得问管家。&rdo;

正宁听了，眨眨眼，看向俞尚书。俞尚书听见俞清甫的回答，血色已重新回到脸上，发现正宁的目光，立即回答：&ldo;臣吩咐管家让林三娘进了厨房，林秦不愿留下为奴，臣就让他走了。&rdo;

&ldo;哦？走了？&rdo;正宁似有不信，看向俞清甫，&ldo;那俞探花的银子不是白花了嘛。&rdo;

俞清甫不语，俞尚书回答：&ldo;人各有志，强留不得。&rdo;俞清甫才接了一句：&ldo;钱财不过是粪土而已。&rdo;

&ldo;那文书呢？&rdo;

俞尚书回答：&ldo;给了林秦，随便他处置。&rdo;

正宁笑了起来，似乎非常高兴，&ldo;不容易啊，真是不容易！朕本来还担心……不过，俞探花果然没让朕失望！&rdo;

俞尚书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，真心地笑起来。俞清甫勉强微笑。

正宁的声音却突然响起：&ldo;朕从不信男风中除了肉欲邪气外会有什么真心实意，但宣王说他和郭洛彼此真心情深意切，哪怕朕曾经把郭洛贬到桃坞－－他的心意也不变。于是朕就与宣王打了一个赌：传说中俞探花苦苦痴缠了林秦两年，两月前才刚得手带回家。朕会到俞家来找寻。如果俞探花会承认并把人带出来请求朕的谅解，朕就信了宣王所谓的情意－－朕就相信，男风之中，也有真情存在。&rdo;

闪电破空，瞬间小楼里亮如白昼。

俞清甫看见正宁脸上的莫名笑容，听见他说：&ldo;看来，这个赌约是朕赢了呢。&rdo;

闷闷的雷，隆隆滚过，战车一般。

林秦打着伞，紧贴墙壁，在雨幕中慢慢走。好冷，这样待得天明，非生病不可，得找个地方躲避才成。

想着便发现不觉已快到清波门，记得清波门外有个土地庙，便紧赶几步走。出了清波门，走了一段后忽然发现前方坟包处处，才想起要往土地庙就必须经过这片坟地。风雨闪电中，林秦手心都是细密冷汗，踌躇再三，还是没有勇气在这当口横穿坟地。便不再前进，在清波门附近寻了个僻静处，三面都是墙头，几乎挡住了所有的风，又有宽阔的屋檐，正好可以躲雨。林秦倚墙坐了，把伞撑开，挡在身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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