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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（第2页）

他站了有多久，秦越就陪了他有多久。

叶封看见他关切的目光牢牢地盯着自己，方才想到自看见叶茗轩的尸身起，他还未与秦越说过什么话，不免添了一丝歉疚：&ldo;秦越，我……&rdo;

回应他的是秦越一个宽厚的怀抱。

秦越伸手把他扯进怀里，牢牢地圈固着叶封的腰身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，轻声道：&ldo;不必说，我都懂。&rdo;

叶封安心地在他怀里闭上眼睛。

冬夜的寒风刺骨，秦越的怀抱却温暖宽厚，能包裹住他所有的难过和悲凉。

他们彼此紧紧相依，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对方更多的温暖。

如果可以，真想时间永远地停留在安稳的年月里，只剩下彼此静默守望。

没有突如其来的战争，没有惨烈至极的伤亡……山河犹在，国泰民安。

这一场噩梦……到底什么时候能醒？

归隐田居的生活已然成了奢望，比起肩上又重新扛起的责任，他们的未来轻得像一片鸿毛。

秦越的怀抱圈得再紧，他明日还是要离开他，启程重回恶人谷了。

虽然这一次回去的意义不同于往日，但在这战乱纷争的时候……每一次的分别都有可能成为明天的诀别。

沈律之正是在叶封自请回谷的时候看明白了这一点，才会为秦越和他担心。

可是这一切的后果，从他们选择回来的时候，就都已经默认承担了。

这是他们共同的选择，踏上这条路，便不会回头。

&ldo;秦越，明天一早，我就动身启程了。&rdo;沉默了许久之后，叶封还是开口说出了这句话。

秦越的怀抱一僵，只是把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，艰难应道：&ldo;嗯。&rdo;

&ldo;我会起早一些，趁着天不亮的时候动身，这样可以避免碰上狼牙军的耳目，所以，你就不要……送我了。&rdo;

&ldo;……嗯。&rdo;秦越也阖上了眼眸，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无限酸涩压抑下去。

&ldo;曾跟你说过无论以后要面对什么情况，都会跟你一起走的话，只能暂时食言了。可是我会记得……如果殊途陌路，便同死同生的承诺。&rdo;叶封的话里带了些颤抖的鼻音，在耳边刮过的风声中，听起来有些喑哑。

秦越却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倏然睁开了眼睛，他捧起叶封的脸颊，眼神中燃烧着一团炙热的火焰：&ldo;不准你又想起命运凉薄的那些话，我要你和我，我们一起好好活着！&rdo;

&ldo;无论多么艰难，一定要保重自己拼命活下去，一直等到那一天的到来！&rdo;

等到战乱平息后，还要一起走遍人间朝暮……踏遍青山，策马天涯。

说罢，秦越狠狠吻上了叶封有些冰凉的双唇。

天空中不知不觉开始飘起了雪花，一片片渺小微弱的盘旋在风中，又落在两人的眉间发梢。

秦越的吻炙热而缠绵，像是要把叶封纠扯进生命里，再也不愿分开。

叶封知道，这便算是临走前的告别了。

他仰起头环抱住秦越的腰身，第一次学着他吻他的样子，无比主动、热烈地去回应着秦越的吻。

一定要回来……

叶封，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，平安地回来。

因为生命里已经出现了绝对不想再失去的人，也有了余生最大的希望。

想和秦越在一起，执子之手，白首偕老。

&ldo;秦越，既然当初我们是因为一个承诺结缘……那么现在，我便与你再次郑重立誓：分别以后，我们都要努力地活着，直到山河收复，海清河晏的那一天，再一起去踏遍青山，策马天涯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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