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领一愣,还不及反应,就被张大和尚一掌劈中胸口,腾腾倒退两步。
他回身反手一拿,粗大掌骨压住张大和尚锁骨,一抬眼,大和尚浓眉粗眼与他对视。半晌,二人哈哈大笑,才算是打了个平手。
双方自带啦啦队,见两位老大动真招相搏,无不激动得大声呼唤,随即秦督主与张大和尚边聊边下场休息,场上四比四的对抗比武依然进行。
激动得手舞足蹈的田央穿一套深褐色短衣,已经被汗水打湿,他见秦领张秋福二人下场后都望向这边,才发现校武场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督主夫人。
陈圆一身短装,也没有带小丫鬟,自己一个人悄悄溜了过来,只是想看看寺庙里僧众早上练硬功夫的情景。没先到来了这里,不仅没看到电视剧里武僧早课打拳的壮观,反而成了众所瞩目的观察对象——
不论是侍卫还是僧众,每个人都头冒热气,身披汗水,此刻顺着两位老大的目光,都大眼瞪小眼地观望她。
陈圆:“…嗨。”
真是大型社死现场啊。
她低着头,不知该进还是该退,毕竟昨日已跟秦领翻脸,她自然是不好主动上前打招呼的。
谁知秦领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,面色毫无波澜,目光只在她脸上轻点一点,淡淡道:“来了。”
陈圆腆着脸,目光不知飘向何处:“……哎。”
田央看出点端倪,连忙命人看坐,又让人端水端茶,伺候秦领和夫人观战。
陈圆瞧了一眼大太监。好么,这家伙压根没注意她,只顾盯着场上辑事厂几个档头与武僧你来我往的比试对决。
她略微舒了口气,也不知是放心还是失望,干坐在一旁也跟着看。
场上有几副面孔她是见过的,能叫得上名字的大约也只有来过秦督主府的罗灸高牧等人。陈圆这才发现他俩武功都不弱,而且善用兵刃:罗灸一副长刀,而高牧则是一杆钢枪,二人兵刃对战三四个全副武装的武僧,刀来剑往,丝毫不落下风。
陈圆捧着茶水看得正起劲,全然不顾秦领越来越差的脸色,田央见状,马上没话找话讲:“督主夫人今儿早,精神可好?”
说着,老田偷偷看了一眼秦领,老大,我可是在帮您打听夫人的状况啊。
秦领毫无表情,全当田央在他耳朵旁边放了个屁。
田央心里苦,就听陈圆心不在焉地边看比武边敷衍他:“好,很好啊。”
田央又看一眼秦领:“夫人可觉得山寺寒冷?——宫里的贵人们可都是娇贵经不起风的。”
话音刚落,陈圆就打了个喷嚏:“啊欠!……山里果然冷。不过我那个小丫鬟不错,今早还提了炭火来,屋里并不冷。”
说罢,陈圆狐疑地看了一眼秦领:“怎么,你们没有炭炉吗?”
田央目瞪口呆,忍不住看了看秦督主,使了半天眼色也不见秦领吱声,只好笑道:“咱们、咱们糙老爷们哪需要那些?”
陈圆点点头:“那倒也是。”
督主夫人又不说话了,专心致志看演武。
田央擦擦满头汗,张了张嘴,看秦督主也望着场上罗灸高牧以二挡四,酣战淋漓,好似真的没听见方才督主夫人的对话,不由急了,悄悄凑秦领耳边道:“大人,您为啥不让小橘告诉夫人,那炭盆是您让给送的?”
秦领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:“少废话。”
田央彻底无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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