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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（第1页）

顾隽很快就察觉出来不对劲，问道：&ldo;为什么我不能动？&rdo;

系统声音很低：&ldo;因为这次，宿主你只需要做一个旁观者。你什么都不需要做。&rdo;

【系统！】顾隽厉声喊道。系统此言，分明是把他禁锢了起来！

然系统仿佛哑了一样，再没有声响。顾隽唇畔勾出冷笑，闭上了眼。

第二天时，顾隽突然认出，这就是他的寝宫。只是他被禁锢在身体里面不能动弹，但是身体里面却有另一个人掌控了他的身体。

系统……背叛了他的信任？身体里面的是谁？系统一直以来都是装作蠢笨的吗？越该急的时候，顾隽神色与理智就越发冷静。

这个人当真是与他别无二致的。无论是行为，习惯，还是其他，都没有半分同顾隽不一样的地方。没有一丝破绽。

上朝了。朝中大臣少了好些熟悉的面孔，然而丞相仍旧站在首位，一切就都无比熟悉起来。

日常的议事，熟悉的针锋相对。顾隽皱起了眉头，感觉事情有一点不对劲。

他好像一个旁观者，接着别人的眼睛看世界，根本无法插手。他静静的听着丞相同掌控他身体的这个人之间的博弈抗衡，很轻易的感觉出来了，这个人对于丞相，已经到了一种忍无可忍的地步了。这个人的行事，对话，性格真的是同他如出一辙。那么这个人……也许，是他？他还记得当日附在云沐泽身上的&ldo;玉华公子&rdo;。

回到寝宫之时，他听得那个人低声道：&ldo;黎曜，呵……你真是好得很……忠心耿耿的丞相大人……哈……&rdo;这个&ldo;他&rdo;已经不相信丞相的忠心了。在朝堂之上的时候，顾隽就感觉出来了，两人的针锋相对，矛盾已经激化到最大程度，这种矛盾使两人关系恶化，并且影响了对彼此的观感。丞相觉得&ldo;他&rdo;不可理喻，独断专行，&ldo;他&rdo;觉得丞相插手过多，威望愈重，欲行不轨。

一日日的矛盾激化，让&ldo;他&rdo;已经打算对丞相动手。

既然，玉华公子可以做到，他没可能做不到。在一日日的试探之下，顾隽终于突破了不能动的禁锢。

顾隽终于松了一口气，这个&ldo;他&rdo;已经变了，因着一直以来的高高在上，甚至骄傲任性，大景朝臣也多是纵着他，让他的心境出了很大毛病。一种……无可匹敌的傲慢□□。甚至对于丞相一直以来劝诫上言，隐有管制压制之意，而生出了极大的不满。

同样作为大景的帝王，&ldo;他&rdo;知道的，顾隽当然也知道。他叫出暗卫给丞相送了一封信，甚至于命令暗卫，反正有什么计划&ldo;他&rdo;在前面施行，暗卫在后面偷偷的破坏就是。对于坑自己他并没有一点愧疚。至于暗卫惊讶于这样奇怪的命令就不关他的事了，暗卫只需要听话做事情，而不是问为什么。

对于计划屡屡失败，&ldo;他&rdo;陷入了另一种极焦躁的地步。也是，心性傲慢，认为天下没人可以配得上他的老男人，欲求不满诸事不顺，慢慢不正常暴躁是很正常的。一个三十未婚的老男人，没错，&ldo;他&rdo;还没有成亲。朝臣无法勉强顾隽，当然也无法勉强&ldo;他&rdo;。

一个，三十未婚，独断专行，欲求不满，疑神疑鬼的，老男人。顾隽微笑。他看不上那个人，当然也不会口下留情，哪怕这个人是&ldo;他&rdo;自己。

没想到这么做后，&ldo;他&rdo;更加忌惮丞相，他认为暗卫里面混进了丞相的人，由是对丞相更加猜忌。

顾隽叹了一口气，他万没有想到，有一天他也会变作这样不堪的的地步。这样说起来，倒是要多谢系统了。遇见系统的时候，他的心性已经开始有一点跑偏了。他毫不怀疑，没有系统，他怕是真的会成为眼前这样不堪的模样。系统的意思，他好像有一点懂了。

也许因为顾隽多年穿梭空间，他的精神力也越发强大，他掌控身体的时间也越来越长，只是基本上都是在晚上。整天跟个暴躁老男人在一起，顾隽也很恼火的。所以他一个深夜，跑出宫去了。顾隽本身的武功不说，单这些年来，他不断去其他世界，武功已经到了一种极高的地步。所以他能够从守卫森严的皇宫里跑了出去。

当然能从皇宫里跑出来，进入丞相府也不是那么难了。

天色已经晚了，丞相却还没有睡。迟早有一天过劳死。顾隽突然得意他对于自家的丞相大人保护得足够好，早就没有让他这么拼命过了。这个是&ldo;他&rdo;的丞相，不是他的，但是只要是黎曜，他都无法看着他被&ldo;他&rdo;害死。

烛光摇曳，丞相抬起头，看见窗边坐了一个人。他慢慢皱起眉头，语气有几分不可思议：&ldo;顾……&rdo;他顿了顿道：&ldo;陛下？&rdo;

看来他们关系确实不好。顾隽突然想起当初那个晚上，黎曜同他坦白认为他有阴谋时，那时候他满是怒意，也称呼的&ldo;陛下&rdo;。

而这个丞相，已经开始直呼名字了。

&ldo;要叫什么？顾隽？&rdo;顾隽突然笑着问。

丞相却愣住：&ldo;顾景明。&rdo;他这样冷淡的回答，然后问道：&ldo;你是谁？顾隽又是谁？&rdo;

&ldo;我就是顾隽，顾隽就是顾景明。&rdo;顾隽道。顾景明这个名字，真的是丞相特属了。他叹了一口气。

&ldo;你不是。&rdo;丞相语气漠然：&ldo;不知阁下扮作今上意欲何为？&rdo;

&ldo;你已经对他失望了。&rdo;顾隽突然认识到这一点。他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
&ldo;阁下若再说这些无谓的话……那我可要叫人来了。&rdo;丞相道。

顾隽看着他：&ldo;顾景明，很熟悉的称呼方式。当年，珩水之战时，是你救的我吧？那时候，你是叫的我顾景明吧？&rdo;

丞相愣住，垂下了眉眼，过了一会儿，传来他无波无澜的声音：&ldo;抱歉，我并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。……陛下，如此深夜，您不好好待在宫里，怎的会出现在这里？&rdo;说着不记得，却分明是记得的，不然又怎么会突然就确认了他的身份。

他们之间已经无可调和了。这种矛盾已经扎入了彼此的肉里，扯不出来了。如果当初他们是这样的关系，就算黎曜夜夜做梦，他也不可能接受他的吧。他庆幸，他们未曾到这种地步。

&ldo;你小心点他。&rdo;顾隽道：&ldo;你应当知道，你已经站在悬崖边缘。&rdo;

丞相不言，半晌道：&ldo;我知道。&rdo;他看着他：&ldo;所以，你到底是谁？为什么知道曾经珩水之事？&rdo;

顾隽终于从窗台上下来，走进屋里。丞相只是看着他走近，并没有做什么。顾隽叹了一口气，伸手抱了抱他，道：&ldo;再见，我的朋友。还有……抱歉。&rdo;这个人不是他所爱那个人，只是他曾经辜负过的那个朋友。他转身，不再回头，从窗户跳了出去，消失在茫茫夜色里。

丞相愣住，眼里慢慢有了思忆之情。这是：&ldo;景明。&rdo;他们曾经是朋友，也曾志同道合，最终南辕北辙，不复初心。当年的陛下，也曾英姿飒爽，驰骋疆场，令人倾心追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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