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惜惜&ldo;嗤&rdo;地一笑:&ldo;你以为你是谁?是皇太子么,能堂堂正正地住在皇宫里?这里是皇宫后花园的秘道。&rdo;
李珏奇道:&ldo;咱们干么要住在这里?&rdo;
唐惜惜道:&ldo;你受伤啦,咱们这里给你疗伤。&rdo;
李珏问道:&ldo;南唐皇宫离襄阳一千多里,咱们怎么来到这里的?我大哥现在哪里?&rdo;
唐惜惜一扭身,不悦道:&ldo;你只知道你大哥。&rdo;
李珏心里一颤,忽地想起那日清晨,在峨眉山下,唐惜惜要跟自己同行,却被自己气走的情形。他静了片刻,轻声道:&ldo;惜惜!&rdo;
唐惜惜轻道:&ldo;嗯?&rdo;
李珏又道:&ldo;惜惜!&rdo;
唐惜惜双肩一颤,转过身来。
李珏由怀中摸出一件闪闪发光的物事,塞入唐惜惜手心,轻呼道:&ldo;惜惜!&rdo;
唐惜惜低头看时,见正是自己的银笔。她瞥了李珏一眼,嗔道:&ldo;你只要和你大哥四妹在一起,还留着我的东西做什么?&rdo;
李珏轻轻拿回银笔:&ldo;我老李有好几次都丢了性命,却也未曾丢这枚银笔。&rdo;
唐惜惜&ldo;嗤&rdo;地笑了:&ldo;你才不尿炕几天,便自称老李了?&rdo;一句话说完,忽觉失口,早已红了脸腮,伸手去抢银笔:&ldo;你去找你的哥哥妹妹去,快还了我的东西!&rdo;
李珏失笑,捉住她伸过来的小手。唐惜惜轻轻一挣。李珏&ldo;啊唷&rdo;一声,捂住伤口。唐惜惜惊道:&ldo;李珏哥哥,痛么?&rdo;李珏哈地一声轻笑,双臂张开,将唐惜惜搂在怀中道:&ldo;惜惜,我心好痛!&rdo;
唐惜惜大羞,却不敢再行挣扎,口中道:&ldo;呸,伤刚养好,便不是你了。不害羞,也不怕让人看见!&rdo;
李珏道:&ldo;这里暗无天日,怎地会有人看见?&rdo;
过了半晌,李珏松开唐惜惜,轻轻问道:&ldo;惜惜,那日在四杰峰上,干么不出来与我相见?&rdo;
唐惜惜道:&ldo;我若那时与你相见,依你那天地不顾的性儿,岂不让岳家姑娘伤心?你一心想着成全她和岳峻峰,却不知人家一片痴心,全都拴在你的身上。&rdo;
李珏轻叹道:&ldo;可我心里只有一个唐惜惜。&rdo;
唐惜惜心中感动,柔声道:&ldo;你在四杰峰上说的话,我全听到啦。李珏哥哥,我那时心里可有多高兴。后来我送你宝剑快马,便在后面一直跟着你们。&rdo;
李珏嗯了一声,问道:&ldo;那你可见到我二哥和四妹么?&rdo;
唐惜惜笑道:&ldo;你还是想着你那四妹。她和岳公子同行,岳公子这么大本事,还会保护不了她么?我当然是跟着你。你那么粗心大意,动不动就受伤,让人怎能放得下心?&rdo;
李珏心中感动,拉住唐惜惜双手。
唐惜惜道:&ldo;后来到了襄阳,我看你们进了水镜山庄,便伏在庄外林中,听候动静。时间不长,却见鬼无常抱着无常鬼哇哇叫着跑了出来,无常鬼屁……下面全是鲜血。我截住他们问庄里情形,鬼无常却不肯说,只顾夺路狂奔。我费了不小劲儿,才追上他们,问明情况,拿出我家传的灵药给无常鬼治屁……下面的箭伤。&rdo;
李珏听她说到屁股,两度改口,显是嫌之不雅,不由失笑道:&ldo;拿你唐门灵药医治无常鬼,这无常鬼的屁……那个下面的造化倒也不小。后来怎样?&rdo;
唐惜惜嗔道:&ldo;偏你油嘴滑舌,学人家说话。我和汉中双鬼返回水镜山庄,天已大亮,你大哥抱着你,正在哭天抹泪。当时把我吓的不轻,拿出全部丹药,可也治不好你的伤。没有办法,只好把你弄到皇宫里来。&rdo;
李珏奇道:&ldo;为什么要到皇宫里来?&rdo;
刚说到此处,忽听头顶发出&ldo;空,空,空&rdo;三记轻响。唐惜惜笑道:&ldo;好啦。御厨和御医来啦。你等一忽儿,我去去就来。&rdo;轻轻抽出双手,诡秘地一笑,起身走开。
李珏看着唐惜惜登着台阶一级级上升,最后消失。再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是在一张硕大石床上,身上身下锦衣锈被,香气浓馥。四面石壁刻着宫女奏乐图,晚宴射猎游戏图。虽是一间地下暗室,却也极尽奢华,与巴山古暮、檀溪迷宫有着天壤之别。李珏见这暗室没有采光设施,却并不黑暗,不由大惑。抬头看时,原来在暗室之顶,竟镶欠着大大小小十余颗夜明珠,散发出烁烁柔光。
这时上面&ldo;嗒&rdo;地一声轻响,转头看去,见唐惜惜带着两个华衣官服老者走了下来。前面老者面白无须,手里提着一只食盒,后面老者斜挎一个药箱,长须飘拂,仪表非俗,只是愁眉苦脸地,像是谁欠了他银子,多年不还。
唐惜惜把李珏扶着坐正,宽下上衣。李珏见她为自己宽衣解带,动作极为熟练,不由大为感动,问道:&ldo;惜惜,这几日我昏迷不醒,吃喝便溺,难道都是你……?&rdo;
惜惜俏脸通红,嗔道:&ldo;守着外人,净胡说!&rdo;回头看见那长须太医神色古怪,斥道:&ldo;看什么?还不快些给相公换药!&rdo;太医忙低头道:&ldo;是,是!&rdo;打开药箱。
看到药箱里各种世间难觅的奇珍异药,李珏这才恍然大悟,明白为什么惜惜把自己弄到皇宫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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