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科伯父沉默了一会儿。&ldo;这我知道,&rdo;他最后说道,&ldo;多年前阿尔玛告诉我的。她对我说,你想救他的命,可是你当时毫无办法。&rdo;
他移动着另一只手。&ldo;我手上有一只戒指,你把它取下来。&rdo;
我慢慢地脱下戒指。这是一只很沉的老式金戒指,中间镶一颗很大的方形钻石。
&ldo;戴上它,&rdo;他说道,&ldo;我希望你拥有它。我本来打算给安杰洛的。但是现在你就是我的安杰洛。&rdo;
我默默地把戒指套在右手上,手指感到沉甸甸的。
&ldo;医生告诉我,&rdo;他又说道,&ldo;我不会等很久了。&rdo;
&ldo;医生并非什么都知道的。&rdo;我回答说。
他对我笑笑。&ldo;我说的确实是真话,&rdo;他说道,&ldo;我不想再捱了。&rdo;他捏住我的手,闭上了眼睛。接着他又睁了下双眼,便一去不复返了。
罗科伯父葬礼后的第二天,我坐在他的公寓的餐桌旁,眼前摊着一大堆文件。
我从&ldo;总经理&rdo;那儿拿到了最后一张支票。我在安排把这些钱全部转到罗科伯父的基金中去。
一名女仆走了进来。&ldo;有几个迪&iddot;斯蒂芬诺先生的朋友要见你。&rdo;她说道。
&ldo;请他们进来。&rdo;我回答道。
三位老人进了屋,我记得在葬礼上曾见过他们。但当时没有和他们说话。
他们和我谈论罗科伯父,他们打年轻时就认识他。他们还认识我父亲。他们说,他们感到悲哀,因为如今守信用的人已不多了。
&ldo;但是罗科,&rdo;一位老人说道,&ldo;是个与众不同的人。他这个人在任何时候都值得信赖。他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守信用的人。&rdo;
我感谢他们来看我。他们刚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时,一位老人看到了罗科伯父给我的戒指。他又过来握住我的手。&ldo;我知道这只戒指,&rdo;他说道,&ldo;这是你伯父的戒指,早年又是他父亲‐‐你祖父的。这是真正的头领的象征。&rdo;
我还没把手挪开,他已弯下腰来吻这只戒指。接着,另外两位老人也吻了它。他们抬起头来看着我,眼眶里充满了泪水。
&ldo;上帝保佑你,堂&iddot;杰德。&rdo;他们说道,然后他们告辞了。
我在桌旁坐了好一会儿,看着这些文件,泪珠从我脸上哗哗地流下。
我知道,我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。而且我是一个美国人,而不是西西里人。
但是,对这些老人来说,我就是教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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