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越只将冷淡的视线落在吴幼雪肩头。
她身娇体弱,已经微微摇晃,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等待萧越回话。
少顷,萧越问:“没了?”
吴幼雪心思通透,微微一愣后明白过来,侧过身子面向在一旁神游天际的乔婉眠。
乔婉眠不明所以,默默向后退了两步。
吴幼雪强忍屈辱,“对不住……”她在脑中思索半天,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乔婉眠的姓名,话音尴尬地停在半空。
乔婉眠比她更尴尬。
她很想安慰吴幼雪,告诉她没事的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,让吴幼雪别难过了;又转念想萧越这样帮自己出气,她要是太没有气势会不会寒了萧越的心。
为难半天,她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,犹豫着向吴幼雪回了礼,道:“吴小姐不必在意,都过去了。”
而后心里慌张,这样回答是不是太傲慢?
她偷偷看余下三人,见他们表情并无异样,才放下心。
余下贵女受吴幼雪启发,都跑来致歉后才离开,其间还有几人企图赠随身香囊当赔礼。
萧越烦不胜烦,怀疑自己是否反而给她们行了便利。
乔婉眠逐渐学会不卑不亢地应对,心里那点委屈也全消散了。
直到贵女都随着父亲离开,整个光影斑驳的水榭只剩他们二人时,乔婉眠又忘了萧越再三的警告,拽着他的袖口软软道:“谢谢大人。”
手中顺滑的衣料被抽出,萧越冷淡背过手,“你是我的婢女,又不用听她们吩咐,惹不起还不会躲?”
“婢子有任务在身,自然不会走。”
乔婉眠说完呼吸一窒,她才想起方才萧越与听竹没有半句交流,又急忙拽着萧越问:“大人,你是不是忘了找听竹的事?”
萧越垂眸看了一眼那又重新将他衣袖攥皱的小手,“放心,已办妥了,你做的很好。”
乔婉眠放了心,松开萧越,行至水榭靠近湖边一侧,扶着栏杆倾身看风景。
流云舒卷,碧空如洗,浩渺湖面如同一块碧玉,青黛山林传来莺鸟鸣啼。
可惜不见荷叶菡萏,也没有她的小鸭。
乔婉眠道:“还是喜欢无归院多些,婢子想我养的小鸭了,我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
萧越看着她随风漾在白皙颈侧的一缕碎发,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破坏欲。
伸手推一下再拽回来,看她惊慌失措然后泪眼盈盈地抱住自己的手臂。
萧越迈出两步,忽地停住,表情一僵。
他为何会冒出来这样幼稚的念头?
萧越转身离开,语气生冷:“我先回宴会,一会儿我们提前走。你就在这等我。”
乔婉眠:?
怎么突然变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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