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宝珊心中泛起一丝奇怪的滋味,像是有点受宠若惊。
虽然陆晴晩总是打她,她也天天逮到人就要骂陆晴晩两句,但她心底隐隐地多少还是期待这位陆家大小姐,如果能像喜欢陆灵珊一样喜欢自己就好了。
陆宝珊拿起手帕看了又看,说:
“我从来没见过这帕子!”
陆晴晩拧紧眉头,加重语气,一把抓住陆宝珊的衣领问:
“你还敢撒谎?是不是皮痒了?”
陆宝珊忙转头向陆灵珊求救,三姐姐平时最善良了,每次被陆晴晩打完,三姐姐总是会来安慰一番的。
“三姐姐,快帮我说说,你的帕子哪里是我弄的?”
这是从没发生过的情况,陆灵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无论怎么说,都要得罪一方。
陆灵珊心底暗自衡量一番,咬咬牙,狠下心,说道:
“这帕子我整整绣了半月,六妹妹也知道的,我想她一定不是有意而为。”
船上的姑娘们一听,立刻议论纷纷起来。
她们在族学里都见过陆灵珊绣帕子,那捉鱼的小花猫栩栩如生,就像老祖宗养的那只跑到帕子上一样。
她们都说老祖宗看了绝对会欢喜得不得了,当时陆宝珊夸得最响亮,没想背地里,竟然干这样龌龊的事。
陆宝珊顾不得自己还被陆晴晩抓着衣领,她怕陆晴晩,可不怕陆灵珊,伸手就去抓陆灵珊的头发:
“你个小娘养的,敢陷害我!”
陆宝珊一句“小娘养的”,彻底戳中了陆灵珊的痛处。
十七岁的陆灵珊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还不到火候,抬眼间一丝狠厉冒了出来。
陆灵珊不方便说话,身后的丫鬟山茶及时站了出来。
“六小姐说话可要小心。三小姐是二太太养大的,你说谁是小娘?”
山茶是丞相府的家生子,从小跟着柳月华长大,身份地位自然比一般的丫鬟贵重些,在陆家各个小姐面前也从不露怯。
可陆宝珊是四房嫡长女,从小被宠大,脾气上来向来不管不顾。
“我就说她怎么了?她是二伯娘养的,又不是二伯娘生的!啊!对,我说错了,我应该说,你这个小娘生的!”
山茶还想再回嘴,被陆灵珊拉住手制止。
陆灵珊心里骂陆宝珊的话,已经堆了一缸子,可她却不能骂。她紧咬牙关,深深呼吸,泪眼汪汪地看向陆晴晩。
陆晴晩这会儿松了陆宝珊的衣领,站在船边,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灵珊。
陆灵珊总觉得陆晴晩什么地方和从前不一样了,一时又找不出来。
她像从前一般跟陆晴晩求助:
“姐姐!”
陆晴晩一把拉过陆宝珊,站在她俩中间,说道:
“谁是谁养的,现在不重要。现在最重要的,这帕子是谁弄的?”
陆晴晩环视一周,问道:
“陆宝珊不承认,那就是你们弄的?”
陆家众女子瞬间乱成一团,谁也不想惹祸伤身。
一人猛地站起来,指着陆宝珊说道:“就是她弄的!”
身边几人竟同时点头附和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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